“漢”人的生命氣象

有一回,劉邦在內廷閑居,周昌不待通稟,直接就入宮奏事。一進宮,但見高祖緊緊摟著愛妃戚姬,正半點都不正經。周昌一看,滿臉不悅,掉頭就走。劉邦瞥見了,趕緊放開戚姬,急急追出,一躍,直接就騎到周昌脖子上,涎皮賴臉、似假若真地問道,“我何如主也?”周昌沒好氣地言道,“陛下即桀、紂之主也”。

責任編輯:朱又可

北京有個黃明雨,平日極低調,特殊的是,我曾在長沙、北京先后聽兩個人,背著他說了三回,曰,“黃明雨這人了不起!”那兩位,平日都不輕許人。他們口中的“了不起”,究竟是怎么個了不起,我沒細問。不過,讓人背后批評,總是容易;讓人在后頭這么無保留地揄揚,卻真稀罕。

近來,明雨在北京新創了一所體制外的師范學校,為了延聘中國文化的師資,數度來臺,探訪了幾位名家。后來,他到臺東池上,和我談起某某名家極好、極了不起,又說起另位某人則名過其實,其學問的后頭,少了些真實相應的“生命氣象”。我聽他這么一說,心頭一震,隨即又頷首頻頻???!久違了,百年以來,“生命氣象”這寥寥四字,久不聞矣!這“生命氣象”,幾幾乎,都已成了廣陵絕響。明雨這一提,我清楚,是對于整個國學的驪龍取珠,甚至,也是整體中國文明的直探核心!

這些年來,大陸的國學熱方興未艾,發展的勢頭,一年猛過一年。有人認為,這是一場由上而下的運動。如此說法,自然有理。不過,這畢竟只是皮相之見,只知其一、未知其二呀!根據這幾年兩岸往返的所見所聞,我越來越清楚,國學熱的后頭,其實還有一股許多人感覺得到卻未必充分意識的力道。這力道,甚大,甚強,而且,后勁十足;這力道,如果用傳統的話語來說,大概,就是“歷史的氣運”吧!

這股“歷史的氣運”,顯然,已將大陸帶進一個全新的轉折點。一方面,隨著中國崛起,大陸已徹底走出貧弱,也開始百年未曾有之自信??闪矸矫?,當中國人有了自信之后,對于自己到底是誰,或者說,對于中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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