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新政史話之四】改造科舉制:清末新政的第一步

“人才為先折”是一個兼顧新舊、思想保守的折衷方案,旨在改造科舉制,變科舉取士為學堂取士,學生可以增多,知識可以更新,但其教育思想和“學校之法”,別說與19世紀歐美等國相比,即使與日本明治初年相比,也有很大差距。

責任編輯:劉小磊

清代私塾。 (南方周末資料圖/圖)

“人才為先折”是一個兼顧新舊、思想保守的折衷方案,旨在改造科舉制,變科舉取士為學堂取士,學生可以增多,知識可以更新,但其教育思想和“學校之法”,別說與19世紀歐美等國相比,即使與日本明治初年相比,也有很大差距。

人有病,需救治,國家亦然。變法,就是給國家治病。為人把脈不易,為國把脈更難,只有確診病情,才可對癥下藥。士紳文人,比較中西,指斥時弊,疾言變法,確與不確,無關緊要,只是輿論而已,馮桂棻《校邠廬抗議》是也;樞臣督撫則不同,一書一折,上達朝廷,即可影響國策,張之洞《勸學篇》是也。及至“江鄂會奏變法三折”,直接為“國病”開“藥方”,關乎朝廷命運,更是非同小可。劉、張位高權重,帝、后不得不依,但其對“國病”把脈準與不準,“藥方”對與不對,緩急如何,療效怎樣,時人當局者迷,難作定論,但事過百年,我輩必須厘清,庶幾以鑒來者,有益后人。

國有病,官知否?

《變通政治人才為先遵旨籌議折》(簡稱“人才為先折”,以下該折引文,俱見《張之洞全集》第二冊,“奏議”五十二,pp1393-1394),是“變法三折”的第一折。序言曰:“惟是中國貧弱廢弛之弊,或相沿百余年,或相沿二千余年,一旦欲大加興革,必須規畫周詳,確有下手之處,然后氣血生而宿疴自去,疣癱決而元氣可支”,言之有理;“竊謂中國不貧于財而貧于人才,不弱于兵而弱于志氣。”此言差矣,當其時也,中國既貧于財更貧于人才,既弱于兵更弱于志氣;“人才之貧由于見聞不廣,學業不實。志氣之弱由于茍安者無慮危救亡之遠謀,自足者無發憤好學之果力。保邦致治非人無由……”這幾句說得沒錯,但沒點透,其實,造成“見聞不廣,學業不實”的病根正是科舉制。

清代科舉,基本沿襲明制。童子幼齡入塾開蒙,習《四書》《五經》,十幾歲經縣試、府試、院試取得生員資格,俗稱秀才,然后分往府學、州學、縣學繼續學習。生員分三等:由官府供給膳食的稱廩膳生員,簡稱廩生;定員以外增加的稱增廣生員,簡稱增生;于廩生、增生之外再增名額,附于諸生之末,稱為附學生員,簡稱附生??既∩鷨T,就取得了參加鄉試的資格。鄉試每三年一次,逢子、卯、午、酉年舉行(如遇國家大慶或皇帝登基、大婚之年,加考一次,稱為恩科),又稱鄉闈,考場設在省城,稱為貢院,考期在秋季八月,故稱秋闈,凡本省科舉生員與國子監生均可應考。

鄉試考中者稱舉人,第一名為解元,中了舉人便取得了次年進京參加會試的資格。會試在鄉試的次年,即逢丑、辰、未、戌年在京舉行,由禮部主持,會試考中者稱貢士,第一名稱會元。再經過保和殿的復試,然后參加皇帝親自主持的殿試。殿試按成績分為三甲:一甲三名,賜進士及第,其次序俗稱狀元、榜眼、探花;二甲若干名,賜進士出身;三甲若干名,賜同進士出身。狀元授翰林院修撰,榜眼、探花授翰林院編修,其余進士再參加朝考,挑選擅長文學書法的為庶吉士。庶吉士在翰林院內特設的教習館(亦名庶常館)學習三年,期滿舉行“散館”考試,成績優良的分別授翰林院編修、翰林院檢討,其余分發各部任主事,或分發到各省任知縣。

科舉制是一種選拔官員的程序和方法,盡管自古以來為人詬病,成為戲劇、小說和維新人士譏諷、批判的對象,但它在保障程序正義和公平競爭方面,一直有著無可替代的優越性。張之洞出身探花,兩任學政,久在翰院,可謂科舉專家,他對科舉制的弊病了如指掌,認定中國積貧積弱的病根在科舉制上,非常正確。

其實,科舉制的弊病并不在于考試方法(“三試”),也不在于考試內容(八股文),而在于它有悖于現代教育的宗旨——西方現代教育是由政府推行的平民教育,辦學宗旨是為社會培養各類所需之才,提高國民的文化素養,而中國傳統教育是典型的精英教育,是為科舉服務的,其宗旨是為朝廷培養和選拔官員。私塾、書院、縣學、府學可以為“三試”培養出足夠的生員,但培養不出現代國家所需要的各種專業技術人才。“承平之時,其人才尚足以佐治安民”,人才的供需矛盾不突出,朝廷不會考慮改革科舉,“今日國蹙患深,才乏文敝,若非改弦易轍,何以拯此艱危?”科舉制才再次成了維新派批評的焦點,成了朝廷推行新政首先要解決的頭等問題。因為沒有人才,變法、新政,根本無法施行。于是,劉、張“參考古今,會通文武”,提出了設文武學堂、酌改文科、停罷武舉、獎勵游學四條措施。

采“各國學校之法”,設文武學堂

“人才為先折”的核心是改造科舉制,而設文武學堂、罷武舉、獎游學都只是圍繞前者必須施行的配套措施。奏折介紹了“泰西各國學校之法”,對日本的“學校之法”敘述甚詳,擬設的學校、學制和課程配置,在參考日本的同時,又顧及國情,有所變化。

學校分為蒙學(家塾、義塾)、小學校、高級小學校(州、縣)、中學校(府)、高等學校(?。?、大學校(京師)。

孩童8歲入蒙,學習識字,讀蒙學歌訣諸書,“除《四書》必讀外,《五經》可擇讀一二部”。

12歲上小學校,兼習《五經》,識中外簡略地圖,算術至開立方,繪地面平面圖,習中國歷史史事大略、本朝制度大略,習柔軟體操,三年畢業。

15歲入高等小學校,解經書較深之義理,行文法,策論,詞章,中外詳細地圖,算法至代數幾何止,繪圖法至畫出地上平剖面、立剖面、水底平剖面,習中國歷史大事、外國政治學術大略,習器具體操,兼習一門外國語言文字較淺者,三年畢業,“本管府考之,分數及格者,給予憑照,作為附生,送入府學校”。

18歲入中學校,習普通學。為了照顧有同等學力的舊學生員和營中弁兵,規定有監生世職職銜,愿入普通學者亦可入學,但須酌捐學費;有營弁、營兵文理通暢能解算法,繪圖考驗有據者,亦準入學。課程有:經史地理,仍兼習策論、詞章,并習公牘、書記文字,學精深算法至弧三角、航海駛船法止,學精深繪圖法至測算經緯度、行軍圖、目揣遠近斜度為止,學中國歷史、兵事,學外國歷史、律法、格致等,學外國政治,并講明農、工、商等學之大略,習兵式體操,兼習外國一國語言文字較深者,詞章一門亦設教習,作為選修課。“弁兵入學者,專學策論,免習詞章。”三年畢業,“學政考之,給予憑照,作為廩生送入省城高等學校”。

21歲入高等學校,參酌東西學制,分為七專門:一、經學(中國經學、文學);二、史學(中外史學、中外地理);三、格致學(中外天文學、外國物理學、化學、電學、力學、光學);四、政治學(中外政治學、外國律法學、財政學、交涉學);五、兵學(外國戰法學、軍械學、經理學、軍醫學);六、農學;七、工學(測算、繪圖、道路、橋梁、營壘、制造軍械、火藥等)。學生各認學一門,須兼習一國語言文字。另設農、工、商、礦四專門學校,亦三年畢業。其學武者,專設一武備學校,擇普通畢業之廩生愿習武者送入;或仿日本,設一炮工學校,專學制造槍炮之法;均三年畢業。學生畢業,送入與本專業相關的部門實習一年,均名曰“練習學生”,合計在學肄業及出外練習文武各門均四年學成。高等專門學校學成者,督撫學政分文武兩途考之,取者作為優貢。

25歲入大學校。京城設文事大學校、水軍陸軍大學校各一所,門目略與省城專門學校同,學業益加精進,三年學成,參加會試,欽派總裁大臣考之,中者作為進士,經廷試后,文授以部屬、知縣等官,武授以都司、守備等官,“均令分部分省分標候補,優其序補班次,勿庸歸選”。

酌改文科

以上學校之法,在形式上或與歐洲國家和日本類似之處,但實質上是作為科舉制的一種替代品而設計的。從年齡上說,科舉制下中秀才一般在18歲左右,舉人的平均年齡在25歲左右,進士則在30歲左右,按新學制,兒童自8歲入蒙,至大學校畢業,共21年,18歲為附生,21歲為廩生,25歲為優貢、舉人,28歲為進士,“除去出學入學程途考選日期外,亦不過30歲內外,較之向來得科第者并不為遲”。從課程上看,8歲入蒙即讀《四書》《五經》,至17歲高等小學校畢業,用十年時間達到“解經書較深之義理”的程度,其經學水平當不在舊生員之下。這也就是為何在小學之前加四年蒙學的原因,歐洲國家和日本,兒童六七歲上小學,大學畢業要比“進士”早四年。

但即令當年(1901,辛丑)小學能在全國各州縣一律開辦(中學校、高等學校、大學校陸續開辦),兒童從入小學校到高等學校畢業,也要十三年,在此期間,科舉不能停罷,必與學堂共存,只能“漸改科舉章程,以待學堂之成就”。張之洞將他光緒二十四年(1898,戊戌)所奏變通科舉折略加修改,提出“酌改文科”之法,“頭場取博學,二場取通才,三場歸純正,以期由粗入精。頭場試中國政治、史事,二場試各國政治、地理、武備、農、工、算法之類,三場試《四書》《五經》經義”。改科舉考試內容的目的是令科舉“與學堂并行不悖,以期兩無偏廢,俟學堂人才漸多,即按科遞減科舉取士之額為學堂取士之額”。

那么,科舉、學堂的取士名額就有一個妥善分配的問題。其辦法是:取中之額,以舊日歲科考取進學額為學堂所取生員之額,以鄉試、會試,中額為學堂所中舉人、進士之額,大率比本省中額(舊科舉時應取名額)加倍而略多。“初開辦數年,學堂未廣,取中尚少,前兩科每科分減舊日中額學額三成,第三科每科分減舊額四成,十年三科之后,舊額減盡,生員舉人、進士皆出于學堂矣。”

學堂既然是科舉制的替代品,開設之初就要考慮學生畢業后的仕途問題。高等學校畢業生(優貢)經督撫學政考試,考中者作為舉人,選拔一半送入京城文武大學校,“所以止送一半入大學校者,一為京師大學若欲全容天下舉人,費用過多,故減半送京,以節經費;一為分半就職,俾得及時效用,以應目前急需”。對于落選者,或已送入京師不愿上學而愿就職者,文職授以七品小官及六七品佐貳首領,分部、分省候補,或充各局委員,武職授以武備、千總等官發營委差。

在學堂與科舉并立的過渡時期,對于舊生員的出路,亦要有妥善安排。25歲以上至50歲,因種種原因不能入新學校學習,或三科十年不能中式者,可為小學、中學、經書、詞章之師。衰考不第而學行尚有可用者,可由督撫訪察考選:50歲以下者,分別舉貢生員,用為知縣、佐貳、雜職;60歲以上者,酌給職銜,“似亦足以安宿儒而慰寒酸矣”。

停罷武科

科舉縱有百般弊病,朝廷總要開科取士,做官總要文理兼通之人,是故文科只可“酌改”。武科則不然,所考科目,無非硬弓刀石,默寫《武經》,武生、武舉、武進士與外國現代軍官的軍事才能相差甚遠,已經完全落伍于時代,勢在必罷之列,取而代之的,則是現代的軍校。

“人才為先折”詳細介紹了日本士官學校的教學內容,擬在省城開設的高等學校,有兵學一門,即武備學校,所習課程沒有細分,略有外國戰法學、軍械學、經理學、軍醫學,“其武學生武備學校畢業后,令入營學習操練一年,半年充兵,半年充弁,以實在營一年為度”,與日本士官學校相似,畢業后,發給憑照,授以千總,相當于日軍的少尉軍銜。擬在京城設立水軍、陸軍大學校,培養高級軍官,畢業后經廷試,授以都司、守備等官,相當于日軍的大尉、中尉軍銜。

此折光緒二十七年(1901)五月二十七日上奏,七月十四日下詔,自明年始,鄉試、會試等均試策論,不準用八股文程式;停止武生童考試及武科鄉試、會試。七月二十九日上諭,“現在整頓兵制,停止武科,亟應于各直省會建立武備學堂,以期培養將才,練成勁旅”,命李鴻章、劉坤一、張之洞、袁世凱等擴充北洋湖北所設武備學堂及山東隨營學堂,認真訓練,并命其余各省督撫設法仿照籌建。(《光緒朝東華錄》,中華書局,1958,p4718)

速成學堂與獎勵游學

以上方案看似完美,但有兩個問題若解決不了,便成畫餅。十年之內,要在全國建成數萬小學,數百中學,數十高等學校,資金從哪里來?教師從哪里來?為解決“經費太拙,師范難求”問題,設計者采用反常之法:先多設中學、高等學校,“應各就省城及大府酌量情形迅速籌辦,以資目前之用”。又提出借鑒日本速成學校之法,請旨飭出使日本大臣李盛鐸,“切托日本文部、參謀部、陸軍省代我籌計,酌擬大、中、小學校各種速成教法”,建成各種文武速成學校,以應急需。

“求師之難,尤甚于籌費”,即使請日本幫忙籌劃速成學堂的教法、教材,沒有教師,也是枉然,惟有廣派學生赴外國游學一法,可以救急。而赴外國游學,尤以日本最善,一是文字較近,課程較速,相對于游學歐美,學習比較容易;二是學費省、路途近,較之于游學歐美各國,經費可省三分之二,學成及往返日期可省一半。

當時,江、鄂等省學生在日本學堂者甚多,劉坤一、張之洞建議:“此時宜令各省分遣學生出洋游學”,按文武兩途及農工商等專門學科,由學生分門認習,學成后持憑照回國參加復試,如學業與憑照相符,即按其等第作為進士、舉貢,分發各省,以補各省學堂教習之不足;并宜專派若干人入其師范學堂,專學師范,回國后充各小學、中學普通教習。

但官籌學費,畢竟有限,劉、張“擬請明諭各省士人,如有自備資斧出洋游學得有優等憑照者”,回國后復試相符,亦按其學歷等級作為進士、舉貢。對政府而言,既省官費,又省心力,又得無數人才,如此一舉多得之舉,何樂而不為?應對自費游學者,按憑照優獎錄用,以資鼓勵。

中日對比,立見差距

“人才為先折”是一個兼顧新舊、思想保守的折中方案,旨在改造科舉制,變科舉取士為學堂取士,學生可以增多,知識可以更新,但其教育思想和“學校之法”,別說與19世紀歐美等國相比,即使與日本明治初年相比,也有很大差距。

日本現代教育始自明治維新。明治二年設大學令統領全國教育事務,四年改為文部省,五年(1872)始定《學制》,采歐美義務教育之精神,其諭書曰:“自今之后眾庶人民無論華世族與農工商,至其婦女子,必期邑無不學之戶,家無不學之人。”又曰:“惟高尚之學各任其人之才能,至幼稚孩童則不別男女,必當從事于小學,其不然者失在父兄。”

《學制》劃分全國分為八大學區(翌年四月改為七大學區),每學區設一大學校;各大學區分32中學區,每區設一中學校;各中學區分210小學區,每區置一小學校;全國共有8大學校,256中學校,53760小學校。按當時日本人口3226萬計算,平均每600人設一所小學校。

小學分為普通小學、女子小學、村民小學(偏遠地區的簡化學校)、貧民小學、私塾、幼兒小學(入學前的預備教育)等等。最基本的是普通小學,分初、高兩等,原則上初等小學6歲入學9歲畢業,高等小學10歲入學13歲畢業,以此為基準,中學、師范學校、專門學校、大學等也都制定了嚴密的制度。明治六年(1873)小學有12558所,到了明治十二年(1879)為28025所;教員數也從25532人,增加到71046人。培養教員的師范學校也于明治五年五月在東京成立,及明治六、七年,大阪等六個府縣也都紛紛設立,已擁有七所官立師范學校。同樣地,女子師范學校也在東京及各縣建立起來。明治十年(1877),東京開成學校與東京醫學校合并,成立了東京大學,這是一所最早的綜合大學,設有法、理、文、醫4個系。

政府不僅在學校組織方面采用西方作法,在學科內容上,也廣泛地吸收了西學。在學校組織方面,參照了法國制度,而在教學內容方面,則主要效法美國。小學的教學科目里有西方算術、地理學、物理學、繪圖、幾何、博物、化學等。中學規定由外籍教師教授外國語,有的中學則用英、法、德等外國語教授中等教育的學科內容,以作為理解大學里外籍教師??浦v義的預備教育。師范學校也聘請外籍教師,外籍教師把師范學校的上等生看作小學生,教授外國小學課程,使其理解教授法。

明治十九年(1896),文部省頒布《中學校令》、《小學校令》、《師范學校令》及《帝國大學令》,且制定各種學校通則。根據《小學校令》,孩童年齡滿六歲至十四歲,稱為學齡,這八年間孩童接受普通教育為父母及保主之義務。小學校分為初等、高等,學制各為四年(另設簡易科,按情形以代初等科之用,學制三年)。中學校亦分為初等、高等,凡學生未能選擇志在實業與進大學深造之前,必須受中學教育。全國分五區,每區各設一高等中學校。高等中學校附置法學、醫學、工學之一部或數部,主要收取欲讀大學的學生。以往中學校學制六年,據新頒《中學校令》,尋常中學校以五年為期,各府縣任宜開辦之。

其后,經二十年的改革和發展,日本各種學校愈發興盛。到了明治四十年(1907),日本人口總數達到4932萬人,其中,學齡兒童818.34萬人,就學率已達97%。日本的義務教育原為四年,政府憂其年限過短,不足以收效,便延長為六年;另外,女子教育的進步尤其顯著,就學率雖在男子教育之下,但比之甲午戰前,差距日益縮小,此亦普及國民教育的最大特點。

明治四十年全國學校情況如下:小學校,27125所,教員122038人,學生5713664人;盲啞學校,38所,教員208人,學生4043人;中學校,258所,教員5462人,學生111436人;高等女學校:132所,教員2011人,學生40273人;師范學校,69所,教員1176人,學生19359人;高等師范:2所,教員122,935人;女子高等師范:1所,教員45人,學生365人;專門學校:52所,教員1745人,學生26318;帝國大學,3所,教員503人,學生7370人;實業學校:5284所,教員5738人,學生250090人……(其他學校略)。學??倲?5178所,教員總數147059人,學生總數6329688,學生人數占總人口的12.83%。

明治初年入小學的孩童到甲午年(1894,明治二十七年)已經二三十歲,中國的生員舉子在思想、文化和才能方面與其相比,完全不在一個層次。甲午戰爭失敗的原因或許很多,但根本的原因是,讀經制藝的一代中國人敗在了受過西式教育的新一代日本人手里。(此節參見大隈重信等著《日本開國五十年史》,商務印書館,1929;第六冊,西園寺公望著《明治教育史要》,pp21-34;第十三冊,大隈重信著《開國五十年史補遺》,pp129-133)。坂本太郎:《日本史概說》,商務印書館,1992,pp417-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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