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嚴歌苓:我到哪里都是邊緣人
我覺得我到哪里都是邊緣人,不管在中國還是國外,邊緣人最大的好處就是對什么他都不信以為真,什么東西他都會保留一個質疑的、側目而視的姿態。
我這個人生活的經歷就是一個吉卜賽,到處跑,我沒辦法寫一個地方,我不是鄉土文學作家。
我覺得我到哪里都是邊緣人,在中國是個邊緣人,在國外也是個邊緣人,邊緣人最大的好處就是對什么他都不信以為真,不認為本來就應該那樣,什么東西他都會保留一個質疑的、側目而視的姿態。
中國的編劇若要成功,是世界上最艱難的一件事情。在國內編劇圈,創作題材撞車很嚴重,中國的編劇和導演都在非常窄的一條路上。
“知道”(nz_zhidao)告訴你,嚴歌苓為何愛當邊緣人,不愛當編劇。
我是怎么開始寫作的
我上到一年級就文革了。我的啟蒙教育很早,我爸爸教我識字大概是四歲,都是自學,第一個最正規的學堂就是哥倫比亞藝術學院。
我父親的教育方式是一個自由思考者的教育方式,他先發現你喜歡什么。他也讓我拉過小提琴,但是后來覺得我不喜歡就不拉了。他發現我喜歡跳舞就帶我去求老師,發現我唱歌唱得很好也帶我去求師。
他不太禁止我讀書,比如什么書是兒童不宜,他不管,他覺得你自己會有鑒別能力的,而且他覺得越小接觸大人認為不宜的東西越好,反而不覺得特別神秘和禁忌。
我的母親比較嚴格,會禁止我看一些書,我就偷偷地看。我們家的《西廂記》是我爺爺買的,很大,線裝的,這邊是圖這邊是字,圖很葷的,有時候搬出來看我爸爸也不管我,媽媽在家我就絕對不敢看。
上到文革就停學了,我爸爸被打倒以后我也不敢上學。學分數,我怎么也弄不懂,我爸爸拍桌子打板凳地教,你怎么這么笨。后來我想到這些孩子被嚇成那樣,腦子“啪”一下就空白,斷電了的感覺。我到了小數點就沒學下去了。
我從12歲到軍隊的文工團,跳了8年舞蹈。
最早是1979開始寫作。我們部隊參加自衛反擊戰,當時記者很少,我說我想去,就批準我去了。我到后方的野戰醫院開始采訪,采訪傷員、從前線撤下來的小戰士,有一天夜里就來了一千多個。采訪他們以后就覺得,舞蹈這個東西太不能表達我自己了。就像我爸爸當年從畫家轉行成作家一樣,我也大概是從那次轉行成了一個寫作的人。
當時我寫了幾首小詩,都發表了,因為很缺這樣的文章,就給了我一個三等功。我又去了一次前線,就使我徹底轉行了,轉到創作組。
文工團派我去寫報告文學之類。去的是云南,最遠也就走到蒙自的野戰醫院包扎所。對越自衛反擊戰時,我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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