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世界去】我喜歡的四座城市

耶路撒冷。伊斯坦布爾。圣彼得堡。阿姆斯特丹。

去過很多地方，沒去過的大部分在各種地圖上也見過，浩如煙海的城市里，這四個地方從記憶和感覺的水底一點點浮上來，還原出它們作為一座城市的全貌。我喜歡這四座城市。碰巧的是，在我喜歡上它們之前，一個都沒去過，甚至有的長啥樣我都不知道。就憑感覺，甚至憑它們的發音和它們音譯過來之后的漢字。

比如耶路撒冷，最早我根本都不知道這四個字是干什么用的，就覺得四個漢字組合成這樣，悠遠、厚重、別致，發音也特殊。納博科夫說，他能感知到某些詞匯身上附著的別樣色彩。他用俄語和英語寫作。相對于斯拉夫語和拉丁語，作為表意的漢字這方面應該更顯著，當耶、路、撒、冷四個字相遇在一起，我看見了堅硬的黑色、白色和灰色的石頭，巨大，冰涼，悲傷而又決絕。必須是“耶”，不能是“葉”；只能“撒”，不能“薩”。就這么奇怪。當然，很多年過去了，我知道耶路撒冷是座城市，遠在以色列，是基督教、伊斯蘭教和猶太教的三教圣城，耶穌頭戴荊棘走過曲折盤旋的苦路，然后被釘上十字架，三天之后復活。我也知道這里有哭墻、圣殿山、圓頂清真寺、阿克薩清真寺和圣墓教堂，知道以色列和巴勒斯坦為這座“和平之城”三天兩頭打仗。我還知道每年世界各地的三教信眾和精神游客風起云涌般來到這里，大街小巷都走著手持《圣經》的人。

但至今我也沒有去過耶路撒冷。去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