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克維爾為“法國病”開出的藥方

托克維爾深知,法國雖然罹患的是新病,但其根源卻埋藏在歷史深處。

責任編輯:劉小磊

托克維爾說:“很長時間以來,政府患上了一種疾病,就是那種試圖掌控一切、預料一切、操縱一切的權力常見卻無法治愈的疾病。” (南方周末資料圖/圖)

托克維爾深知,法國雖然罹患的是新病,但其根源卻埋藏在歷史深處。

“上醫”托克維爾

終其一生,托克維爾一直承受著雙重病痛的折磨。相較于個人身體的痼疾和苦痛(胃病和神經官能癥),彌漫于整個民主化時代、在法國盤桓長達一個半世紀之久的政治和精神頑疾,更讓托克維爾憂思難忘,讓他在黑暗中感到陰郁、在恐懼中感到戰栗,在倦怠、麻木和冷漠中體味到操心、苦惱和焦慮,也讓他在卑劣瑣屑的沉淪和單調乏味的平庸中升騰出“強烈的恨、熾烈的愛、遠大的希望和堅強的信念”。

正如我們在細讀托克維爾的文稿時所不斷印證的,托克維爾一直念茲在茲的是作為“政治體”(body politic)的法國所罹患的各種病患:“我覺得在法國大革命的病變中有某種特別之處……這是某種新事物、未知的病毒”,“在1789年、1815年、1830年,人們都認為,法國社會受到暴力病癥的侵害……今天我們看得很清楚,這是一種慢性病……我們注定要長期搖擺于專制主義和自由之間”,“您會發現,法國相當平靜而繁榮,但實際上不安定。法國人的思想一直經歷著一種奇特的病態”,“使我們陷入如此深重的病癥的原因,更多的是錯誤的政治經濟學觀念……我不認為您跟我談起的濟貧法是治療這一病癥的恰當藥方,至少目前不是”,“以前我們覺得可以改變自己,現在我們認為無力進行改革;以前我們有種極端的驕傲,現在則墮入同樣極端的卑微中;以前我們認為無所不能,今天我們覺得一無所能,我們更愿意相信,斗爭和努力從此成為徒勞,我們的鮮血、肌肉和神經將永遠比我們的意志和品德強大。這正是這個時代的一大病癥;這病癥與我們祖先的病癥恰成對比”,“威脅我們這樣的民族的最嚴重的疾病是民情的逐漸萎靡、心靈的墮落和趣味的粗俗;那是未來的危險所在”,“我認為我的病不會痊愈,就像法國的病不會完全好一樣”,“也許有一天,命運的偶然會讓我們碰上一張寫有治療我們所有弊病的藥方,或是遇上一位知曉這一藥方的人”。

或出于命運的偶然,也或出于隱秘的天意,尋找救治“法國病”藥方的重任歷史地落在了托克維爾的肩上,而托克維爾也名副其實地成為“治國”之“上醫”(中醫有“上醫治國,中醫治人,下醫治病”的說法)。托克維爾當然知道,這是一副政治重擔,因為法國所感染的是一種世所未見的新型病毒,所罹患的是一種莫可名狀的未知之癥。對此,那些熟讀醫書、循規蹈矩的傳統的國醫圣手們只能束手無策、望病興嘆,就像托克維爾所尖銳地批評的那樣,“他們好像那些淵博的醫生,對古來的疾病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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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編輯:劉小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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