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民窟內外:走不出的肯尼亞?
肯尼亞有著上至政府最高層,下至街邊警察,毫不遮掩的腐敗。
貧民窟的多果學校
肯尼亞有著上至政府最高層,下至街邊警察,毫不遮掩的腐敗。
當不同文明、信仰、種族遭遇,當他們并肩而立時,這究竟意味著埋下一顆遲早爆發的炸彈還是鋪開一條攜手的大道。這一切,取決于隸屬不同團體的你我,選擇擁抱還是背對。
“知道”(nz_zhidao)帶你走進肯尼亞的貧民窟。
坐著Budabuda(肯尼亞載人收費的摩托車)小心翼翼地穿過大堵車時段的車輛長龍,飛快地奔馳在黃土肆散的無人小路,路過一個個拿著薄荷糖、礦泉水在堵車期間逐車兜售的當地人。赤道地區下午6點準時的夕陽,在遠方染紅了肯雅塔路。戴著安全帽的我,透過狹窄的眼槽左右張望,長久環顧這引人沉醉的,火紅內羅畢。
去年,我提著箱子從廣州出發,前往開始了一段52天的肯尼亞志愿者生活。我在位于首都內羅畢市的世界第二大貧民窟基貝拉——多果學校教英語,同時在市內一個,名為拉哈的教堂學校教電腦。
被貧窮塑造的國家
肯尼亞是一個什么樣的國家?貧窮、落后、甚至“原始”?外來者眼中的肯尼亞,它確實有約80萬——占首都人口四分之一的貧民窟居住者,在那里,許多人沒有居民身份證,人口無法統計,是罪犯最合適的窩藏點;它確實有黃土飛揚、普遍未鋪設水泥和瀝青的公路;它確實有堆在路邊100先令可買(合成人民幣約6元)一斤的,來自世界各地的二手衣服。
初見者會驚奇于他們的貧窮和因貧窮形成的生活方式,但有幸的話,漸漸地,這種參觀者的置身事外感,會慢慢褪去。
當走出家門,會看見當地人在路邊就著下水道洗頭;踏進學校,會看到班上的孩子用地上撿到的塑料水瓶,喝著烏黑的污水,卻自然地把它放回書包里收好;也會看到孩子摔在學校門前滿是排泄物的臭水溝里,隨便拍拍后,若無其事牽老師的手繼續玩。這一切讓人難以覺得這份貧窮是“新奇”的,或簡單歸因于“國家間經濟水平的差異”。睜眼閉眼時,開始想“人真的在這里活著”。過著這種生活的,是挽著手的朋友,是抱在懷里的學生,是日日見面時,熱情打招呼的陌生人,以及他們所有的兄弟姐妹、父母朋友、世世代代,整個家族。
貧窮,是這個國家里大部分問題的核心答案。
肯尼亞有著上至政府最高層,下至街邊警察,毫不遮掩的腐敗。同行的埃及志愿者曾因沒有帶護照出門,一天之內兩次被端著長槍的街頭警察逮捕,兩次討價還價后,分別以1000先令(折合人民幣約70元)賄賂他們,從而被釋放。在收買完第二個警察后,他身無分文,警察幫他付了公交車費讓他回家,之后還打電話確認他是否安全到家。這半小時前的“強盜”似乎竭力想說:“我也不想這樣對你,我的朋友,但就是我被迫的謀生方式。”
另外兩位荷蘭和法國的志愿者則選擇不妥協。當被街頭警察帶至派出所,警察多次暗示他們:“我們都是朋友,如果你給我買杯咖啡,這件事就……”,但他們不加理睬??斓脚沙鏊鶗r,他們仍堅持打電話讓朋友送護照來。警察沒有帶他們進入派出所,直接放走了。“因為如果真的拘捕我們,警察也有很多文書工作要做,而我們只要等護照送到,就可以證明完全是清白的,他們在我們這得不到錢,不想浪費時間。”荷蘭志愿者說。
偷、搶、騙、伸手向他人要,這些在一些肯尼亞的貧窮者看來,似乎是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一個最為高效可取的渠道。一位臺灣志愿者在Matatu(一種肯尼亞本地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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