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記柏樺】抒情的同志從哪兒來,到哪兒去?
在那時候比較熟悉的朋友圈子里,柏樺是以急躁著名的,所以,當他滿頭興奮爬上樓,進入屋里,他第一句話總是像以往一樣迫不及待地表白:“我現在真的不急躁了!”
責任編輯:朱又可
作者與柏樺(左)2007年4月在成都。
謀生成了個人活動的最顯著主題
大約在1988年夏天,暑假的時候,因為那時候我與萬夏一起在從事最早的暢銷書稿販賣生意,所以我沒有離開川大。某日中午,在我一個人住的研究生宿舍新一舍一單元201,我正坐在小陽臺喝茶,忽然樓下有一個很興奮、急促的聲音叫我,我伸頭一看,原來是自川大研究生退學一年多的柏樺。跟他一起來的是貴州人鄭單衣。
在那時候比較熟悉的朋友圈子里,柏樺是以急躁著名的,所以,當他滿頭興奮爬上樓,進入屋里,他第一句話總是像以往一樣迫不及待地表白:“我現在真的不急躁了!”坐定,我問他這是從哪里來,因為我記得1987年初他退學后是去了南京,在當時的南京林學院工作。他答:早就不在南京了,本次是從海南來。海南的開放大熱潮如何瘋狂得不得了,他又如何終于解脫了與前妻C女士的婚姻,最重要的是,他從挎包里拿出來一冊打印的稿紙,很得意地說,他的回憶錄已經寫出來了。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第一本回憶錄的情景。
據我記憶,柏樺的回憶錄在手稿階段,他自己也并無固定的書名,他說他很猶豫于幾個書名之間:《左邊》《毛澤東時代的抒情詩人》,甚至某次喝茶時他還說過“干脆叫《說吧,記憶》”。柏樺畢竟是1950年代生人,比我們一般當時先鋒詩歌的活躍分子要大平均5歲左右,因此,我們那時候還根本不能意識到那正是一個所謂先鋒詩歌從地下來到地上的時期。相反,我們當時反而嘲笑他,一個人四十幾歲就寫完回憶錄是不是很可笑。
嚴格說來,柏樺在整個1980年代和1990年代都很強烈地標榜自己的時代特征,這是一件殊為怪誕的事情。然而,這正是他多年來自我詮釋的一個支點。他走上詩歌道路,是在廣州外語學院讀書期間,據他自己說,他學生時代的創作曾受到當時在廣外執教的梁宗岱先生的嘉許,而他與當時廣州學生現代派詩歌小團體的領袖如吳少秋等往來甚多。不過,他最初受到的詩歌教育肯定不是郭沫若、郭小川,甚至不是徐志摩、戴望舒,而是基于歐美現代主義詩歌作品的閱讀,如T.S.艾略特、迪蘭&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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