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庵:安東尼奧尼與我
從《奇遇》到《放大》五部電影在六七年間接續完成,這個世界可以接受平庸的東西,也可以接受美好的東西,但是接受不了太多美好達到極致的東西。
責任編輯:馬莉
行腳小記
安東尼奧尼是我夢想成為的人。這個想法,似乎讓我與他建立了某種特殊關系,以至談論他多少像談論我自己……
談論安東尼奧尼,涉及我自己的一個問題,即為什么要看電影,或者進一步講,為什么要閱讀,假如將看電影也包括在廣義的閱讀之內。這可以從兩個層面來回答:其一,我需要有人對我說些什么;其二,我需要有人替我說些什么。二者都不妨形容為“契合”,然而程度有所不同。雖然這并不意味著他們在重要性上存在差別。前者也許講出了有關這個世界的更多真諦,然而如果我開口,所說的將是后者講的那些。以俄羅斯作家為例,普希金、果戈理、岡察洛夫、萊蒙托夫、屠格涅夫、陀思妥耶夫斯基、薩爾蒂科夫-謝德林、托爾斯泰、列斯科夫、迦爾洵、契訶夫、索洛古勃、梅列日科夫斯基、庫普林、蒲寧、安德列耶夫、阿爾志跋綏夫和別雷所說我都想聽,其中果戈理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話尤其想聽,但要說當中有誰代表了我,大概只有契訶夫了。如果在世界范圍里舉出一位的話,那就是卡夫卡,雖然我另外喜歡的作家還有很多。藉此正可回答我為什么不事創作的問題。道理很簡單,因為有人已經替我寫了。——我這樣講,似乎忽略了才能、機緣之類與創作相關的重要因素。那么換個說法:卡夫卡或契訶夫是我希望成為的作家,他們是我夢想中的自己。因為世界上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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