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征烙印】八萬將士的遠征
二萬五千里,挑戰人類極限的悲壯遠征。最初淌過于都河的八萬紅軍將士,用雙腳踏出血路突破重圍,最終僅數千人到達陜北。生死攸關、危在旦夕的撤退,卻積蓄了足以改變整個中國命運的力量。
責任編輯:姚憶江 蘇永通 實習生 陳浩源
80年前,紅軍三大主力會師,歷時兩年的“二萬五千里長征”結束。最初從江西于都河出發的八萬多將士,僅有數千人到達終點,卻積蓄了改寫中國歷史的力量。80年后,南方周末記者踏上當年的征途。從本期開始,南方周末將陸續推出“長征烙印”專題。
“長征地標”——不是簡單的重走。我們追問紀念館老照片中每一個普通士兵的名字,碑刻文字背后每一場慘烈的戰事;我們關注那片土地上今天迅速生長的城市,時代賦予長征的新的價值意義。
“紅軍口述”——鮮活的一手歷史。107歲的老紅軍劉福談起他見證的生死,“人都是跟泥巴打交道,就算燒成灰喂魚不都是一樣么?”他走到了陜北,“解放后,我們九十多個學徒只有我一個人了。”
“父輩的長征”——價值觀的傳承。上個月,105歲的老紅軍寇慶延去世。兒子回憶說,長征中父親差點被當做“改組派”槍斃,朱老總救了他??軕c延后來從事政法工作,信條是:不要留下冤案錯案。
專題按
80年前的那個夜晚,當八萬六千多名紅軍在夜色迷蒙中分批撤離江西瑞金時,沒有人能說清楚,他們這次在月光下的悄然行軍是要去向何方、哪里才是盡頭。
無論如何,世人已經無法忘記這次遠征。
如今的長征以特有的魅力,使其突破了時代和國界。
和106歲的老紅軍劉福聊長征故事,他口若懸河一聊就是5個小時,我們分明看到了他眼中的神采。我們關注那些健在的紅軍老兵,他們是共和國的精神財富,他們親歷的長征,呈現更真實的長征歷史;我們會通過老紅軍的后代,探尋其父輩的長征故事、戰斗記憶、人生思考以及留下的精神遺產……正如周恩來所言,“我們紅軍像經過一場暴風雨的大樹一樣,雖然失去了一些枝葉,但保留下樹身和樹根。”80年后的今天,回望那些激動人心的長征歷史,人們仍會時不時地在重走長征這一儀式中找尋答案。
長征,具有歷史和現實雙重價值。對于歷史的溫習,不僅僅是為了共同懷念一個逝去的時代,而是詢問自己:能否找到集體共有的存在感,是否還有理想與激情,還有信仰與使命?
習近平說:“長征永遠在路上,我們這一代人要走好我們這一代人的長征路。”南方周末的記者們已經踏上征途,尋找歷史留下的精神與信念,長征途中的紅軍印記。
我們試圖透過紅軍歷史紀念館里凝結的故事,挖掘歷史背后人的面貌和真實歷史生態,向世人講述一個更加清晰、更加精彩、更加真實的長征,探尋紅軍將士們被改變的命運,被改變的城市與家園,觀察和記錄變化中的中國,了解長征路上最重要地域的當年與今天。
二萬五千里,挑戰人類極限的悲壯遠征。最初淌過于都河的八萬紅軍將士,用雙腳踏出血路突破重圍,最終僅數千人到達陜北。生死攸關、危在旦夕的撤退,卻積蓄了足以改變整個中國命運的力量。
1934年10月16日,紅一軍團一師三團政治處總支書蕭鋒“突然接到命令”:午后四時出發。
次日,在行至卦江時,戰士們忍不住了,不斷問他:“總支書,隊伍開到哪里去?”
蕭鋒無法回答,他只是聽說,向南行動。
和蕭鋒一樣,大部分紅軍將士也只能猜測。有人說是湖南,有人說是貴州,還有人說是云南或四川。在紅軍總司令部所在地云石山上,干部們見面打招呼變成:“你走嗎?”一些人說“當然”,另一些人卻說“不知道”。
無人知曉自己的最終命運,除了當時有權做出命運安排的那個叫作“三人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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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編輯:劉小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