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憶學界伯樂傅璇琮先生
傅先生給我最深的印象,就是他一直不遺余力地提攜后輩學者,堪稱學界的伯樂。古人詩云:“平生不解藏人善,到處逢人說項斯?!备迪壬M止“不藏人善”,更是能發現、挖掘年輕人之“善”,并利用一切可能的機會,“說”其“善”,用其“善”。在文史學界尤其是古代文學研究界,被傅先生發現、舉薦而成名的中青年學者,不可勝數。傅先生雖然不是高校的專任教授,但得到傅先生恩澤沾溉者眾多,私淑弟子遍及海內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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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璇琮(1933-2016)1951年考入清華大學中文系,是新中國培養的第一代學者。曾擔任中華書局總編輯,國務院古籍整理出版規劃小組秘書長、副組長等職。著有《唐代詩人叢考》、《唐代科舉與文學》、《唐詩論學叢稿》等書。
(本文首發于2017年1月5日《南方周末》,原題《何嘗見明鏡疲于屢照——追憶傅璇琮先生》)
傅先生給我最深的印象,就是他一直不遺余力地提攜后輩學者,堪稱學界的伯樂。古人詩云:“平生不解藏人善,到處逢人說項斯。”傅先生豈止“不藏人善”,更是能發現、挖掘年輕人之“善”,并利用一切可能的機會,“說”其“善”,用其“善”。在文史學界尤其是古代文學研究界,被傅先生發現、舉薦而成名的中青年學者,不可勝數。傅先生雖然不是高校的專任教授,但得到傅先生恩澤沾溉者眾多,私淑弟子遍及海內外。
傅璇琮先生去世后,我一直想寫點緬懷的文字,卻總覺難于措手。因為和先生直接接觸的機會并不多,只在一些會議場合見過幾次面,皆來去匆匆,所談不多,我又沒有記日記的習慣,因此對先生的記憶只是一些總體感覺和大致印象,所以遲遲不敢下筆?,F在想來,這種感覺與印象同樣彌足珍貴,它是經過時光淘洗之后鐫刻在心中的印跡,永遠無法抹去。
1984年我在中山大學碩士畢業,留在中山大學古文獻所工作。由于我對建安七子有深厚興趣,當時尚沒有建安七子文集出版,就產生整理一本《建安七子集》的想法,于是突發奇想,給傅先生寫了一信,談自己的想法,沒想到,很快就收到傅先生的一封短信。他很贊同這個想法,但又含蓄地說,中華書局已約了其他學者在做這項工作。我收到信,慶幸這個消息來得很及時,使我避免“撞車”。這是我第一次與傅先生的書信聯系?,F在想來,當時給傅先生寫信確實非常冒昧,自己信息閉塞,孤陋寡聞,而且在文獻整理方面的知識準備其實也很不足。傅先生那時研究與行政工作都相當忙碌,還專門給一位素昧平生、初出茅廬的年輕人回信。隨著自己年齡與閱歷的增加,每想起此事,愈加感悟傅先生對年輕人的特別愛護之情。
1998年10月,我參加了中國唐代文學第九屆年會暨國際學術研討會。說來慚愧,我對唐代文學并沒有特別的研究,當時之所以參加會議,主要出于一個不那么學術的“功利目的”,便是借會議之便去貴州探訪花溪、苗寨與黃果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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