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鵬飛
“進了上海再說,我就是求穩?!?/blockquote>責任編輯:朱又可
從上海外灘望過去,浦東五光十色的建筑。
(本文首發于2017年2月16日《南方周末》)
余鵬飛初見上海,是在十二歲時。他和伙伴們擠在村長家。松木方桌上的十四寸電視機,“雪花”飄閃,嚓嚓聲不絕。男演員一身粗布短褂,挎了只竹籃頭,走過招牌、霓虹燈、排門板、電線木頭、法國梧桐,“白斬雞嘍,賣白斬雞嘍。”屏幕里的上海,黑白駁雜,光影疏冷,仿佛一個夢境。
填寫高考志愿時,余鵬飛仍跟做夢似的。一類本科全填“上海大學”,“是否服從調劑”欄統統寫“否”,二類本科及以下盡皆空白。老師父母輪流做思想工作,“分數都能進清華了。非要去上海,也可以報復旦。”余鵬飛道:“進了上海再說,我就是求穩。”最終父親點了頭,“去吧,去當個上海人。上海人哪怕失業,也比我們農民過得好。”
夏杪,余鵬飛背著被頭、面盆、熱水瓶,到寶山校區報到。新建的宿舍樓,一室四鋪。室友皆有人護送。上鋪同學的母親,對余鵬飛做出撥劃手勢,“讓一讓,讓一讓”。她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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