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體解詩方法奇
獺祭還從獺祭解,九原可許我真知?
責任編輯:朱又可
(本文首發于2017年6月29日《南方周末》)
小說家高陽,嗜酒而不酗酒,三杯下肚,立刻變身變臉,成為詩詞家高陽,最喜含著酒意,以詩話詞話噴人。
一天深夜,高陽先生半醉闖入“大塊齋”,幾盤甜點熱茶后,脫口贈我一聯云:“小廚飯菜,大塊文章”,責令我以隸篆筆法寫成裱好,懸之素壁,以慰酒友。
高陽書贈羅青。酒子書妻車是奴,嘉肴如妾老堪娛;偶然興發示皮相,孤鶴空潭照影癯。
高陽喜論古典詩詞,尤其是在好酒小菜之后,謬以我為知音,最愛到寒齋中,暢飲談詩,吟誦擊節,多次在文章中引用我的論點,又常在微醺之后,弄墨作書至深夜。其實我并不真懂古典詩詞,但卻不忍說破,于是只好免力敷衍湊合,盡量不掃他的興致。不過在應答之間,往往有意外發現,獲益良多,別有一番樂趣。
五四運動前后,古典詩日漸式微,新詩興起,幾十年間,各種詩選,層出不窮,而耽溺于古典詩詞的名家,至今仍編不出一部能夠反映時代變遷,刻畫人文心聲的選本,讓諸家的創作心血,全都懸在空中,一葉不落,依然可以知秋。
古典詩的創作雖然不振,但以新式西洋文評理論研究古典詩的熱情,卻日益增加,毫無稍減,隨著臺北1960年代顏元叔(1933-2012)等人提倡的比較文學興起,不時翻出新的波浪。
高陽評說古典詩,基本上主張走中國傳統的路子,對一干新科英美文學博士所提倡的“新批評”(New Criticism)理論,并不買賬:“用一把歐美名牌的鑰匙,怎能開得中國描金箱子上的白銅鎖?”
他論詩解詩,全從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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