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燼難滅“伊斯蘭國”走向后巴格達迪時代

巴格達迪是否確已斃命,某種意義上已并非核心問題。重要的是,作為統一的軍事、經濟和意識形態,尤其是地理政治實體的“伊斯蘭國”,目前基本喪失了繼續維持的可能。

責任編輯:聶寒非

近日,伊拉克摩蘇爾,伊拉克聯邦警察成員慶祝摩蘇爾戰爭勝利。(視覺中國/圖)

(本文首發于2017年8月3日《南方周末》)

巴格達迪是否確已斃命,某種意義上已并非核心問題。重要的是,作為統一的軍事、經濟和意識形態,尤其是地理政治實體的“伊斯蘭國”,目前基本喪失了繼續維持的可能。

按照民族分布和歷史、文化傳統重構中東國界的理想,自20世紀初以來始終是本地區政治現代化的重要動力之一。在“伊斯蘭國”覆亡的同時,新的國界和勢力版圖也已在醞釀之中。

三年里第N次,阿布·貝克爾·巴格達迪被擊斃的消息從敘利亞和伊拉克交界地帶傳出。只是這一回,各國政府和新聞媒體都不曾大肆渲染。這個人是否確已離世,目前已不再是核心問題,人們有更重要的事需要關心:摩蘇爾解放之后,“伊斯蘭國”在伊拉克境內控制的領土就只剩下尼尼微省和薩拉赫丁省兩塊不相連的孤立占領區,以及安巴爾省的干旱草原與沙漠;在敘利亞,他們占據的霍姆斯省東北部和代爾祖爾省大部同樣為廣袤的沙漠無人區所覆蓋,經濟、軍事價值微乎其微。這個活躍于全球媒體頭條已有三年半之久的恐怖主義團體,即將喪失其賴以逞兇的基本根據地。

與“基地”組織乃至此前其他聲名在外的恐怖主義團體相比,“伊斯蘭國”最突出的“新意”,在于其試圖恢復消失已有近一個世紀之久的“哈里發”制度,首先在黎凡特地區建立政教合一的主根據地,繼而喚起全球潛在支持者的效忠。2014年以來由“伊斯蘭國”主導的恐怖主義活動,大體也遵循根據地經營與分散式襲擊并重的路線。隨著“伊斯蘭國”主根據地接近被消滅,未來一段時期內,由極端宗教思想驅動的全球恐怖主義活動將再度回歸相對分散的模式。

但對中東世界而言,“公敵”的崩潰,卻可能成為催生新的部落化趨勢的起點。以民族為中心重構中東政治版圖的可能性,即將迎來最近一百年里的第N次復蘇。

競爭者“哈里發國”

延續一個世紀之久的中東政治現代化,本質上是阿拉伯民族主義內部各派別之間的相互競爭。在基于國家主義的努力相繼偃旗息鼓之后,帶有復古色彩的“哈里發國”的回歸遂也順理成章。

自2014年“伊斯蘭國”將其暴恐襲擊的重點指向西歐,從而引發全球輿論的關注以來,政治學者一直試圖梳理“黑旗”背后的宗教和歷史邏輯。

2015年春天發表在《大西洋月刊》上的長文《“伊斯蘭國”到底要什么?》,一度被認為是其中最具說服力的一篇。但即使是這篇文章,也過于高估了“伊斯蘭國”的實際政治運作與其宣稱的宗教理念之間的關聯程度。20世紀以來的中東政治變革進程,始終是理論適應實際的結果;其每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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