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空戰現在打響，我們準備好了嗎？”

官兵們在山頂進行體能訓練。（劉川/圖）

（本文首發于2017年9月21日《南方周末》）

“雷達兵里流傳著這樣一句話，‘小小操縱員，連著司令員’，敵人在變，雷達兵也跟著變，現在包括反導預警在內的空天作戰，是以小時甚至分鐘為單位，一個十幾倍音速的巡航導彈，突防時間可能不到十分鐘。”

要想找到雷達哨所，并不容易。

從湖北巴東縣城出發到將軍山，兩個小時車程，全是盤山的蛇形山路，免不了暈頭轉向。有人打趣：“這不就跟空軍招飛前庭功能檢測一樣繞嘛！”

中部戰區空軍某雷達旅巴東雷達站，被稱作“鄂西第一哨”。9月7日，站在該站碩大的迷彩雷達天線防風罩旁，南方周末記者往山腰眺望，1800米的海拔，“一天有雨三天霧，三天有霧三天潮”。

空軍雷達兵遠離塵囂處，常年駐守在高山、海島，雷達操縱員戰斗值班，他們的戰場是在幾平方米的狹小方艙，就在這方熒屏上。

“無論是戰爭年代還是和平時期，雷達永遠是戰場的觸角，雷達兵就是離戰爭最近的人。在戰場上，他們雖然不發一槍一彈，卻是最容易受攻擊的隊伍。”空軍指揮學院王明亮教授這么形容這群緊盯著空天戰場的戰士。

“雷達兵是維護國家空防安全的第一道屏障，一線操縱員點滴情況處置不當，便會給整個戰場帶來滅頂之災。”空軍預警學院閆世強教授說。

走近這批和平年代的空天哨兵，南方周末記者發現，雷達兵是國家空防體系中“第一道防線”，一個操縱員就能牽動戰局，甚至改變戰果。

“小小操縱員，連著司令員”

2011年8月，正值班的該站操縱員伍文心頭一緊，細長亮線轉過，屏幕上的熒光波形圖有幾處白點不對勁，這意味著有一批異?？涨檎拷绤^。“當時，該批目標位于責任區外，我從目標高度、航向等方面，判定該批目標存在異常。”伍文說。

戰機稍縱即逝，經上報旅指揮所查證后，該批目標屬“三無”空情目標。旅指揮所立即按不明空情上報，命令其它雷達站相繼轉進跟蹤，并成功保障引導戰機升空查證。

原來，這是總部機關出的一道難題，該批目標是未知條件下進行的實兵檢飛任務，只有該站答出。

末端神經元是一個體系的要害，一線雷達操縱員就是國家預警體系的神經末梢，“在體系作戰中的處理能力和情報處置能力，直接決定了這個系統的實際作戰成效。”閆世強說。

因此，該站被授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