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壇的賽車手和指揮家 ——我與余光中接觸的幾種方式
那幾年中央日報或聯合報、中國時報副刊上最常出現的作家,就是余光中了。
責任編輯:朱又可
1960年代耕莘文教院寫作會創辦人張志宏神父(左)與小說家王文興(中)詩人余光中(右)。
一
從少年起就有剪報的習慣,讀高中時的1960年代每天最愛做的,就是先買一份那時最紅最大的中央日報,留下副刊那張,然后其他的就丟到垃圾桶。那年代很窮,愛讀副刊上中外各式作家的小說和散文讀到迷,就很希望報紙只賣副刊,那就不用餓肚子,還可省下一點錢去舊書攤買書。那幾年中央日報或聯合報、中國時報副刊上最常出現的作家,就是余光中了。
年少時代的兩大冊剪報現在還留在手邊,他的詩我只剪貼了一首,他的散文卻剪了至少七,八篇。剪的那首詩叫《天使病的患者》(1967年9月24日中央日報),16歲還未接觸過新詩的我在剪報旁邊用鋼筆對此詩作了批評:“余先生,咱們這傻瓜呆頭呆腦,只知這是篇小文外,再也讀不出什么詩的意味,即使讀了五遍。”這竟是我對余先生這篇有諷刺調侃意味作品的最初印象。而在隔年12月中國時報上他的散文《食花的怪客》剪報旁則寫:“這是一篇別有象征的文章。他的文章很不錯,用字不特別斟酌,清新自然,文句簡實而兼具幽默,具有詩人灑脫自然的氣韻。”讀他的詩與散文竟有這么大差距的反應。
這樣對新詩不佳的印象到了18歲的日記里依然沒有改善,還寫說:“報上有一篇訪問余光中(按:他約40歲)談關于灰色書刊的界說,談得還不錯。……大家都知他是出了名的詩人……但我對現代詩根本沒啥心得……好像幼稚得很,就那么簡單的意思卻啰嗦了老半天……還有另一派詩人難懂難理解,總覺得很淺薄。”如此一直到十九、二十歲,因喜歡余先生的散文而買了他的《逍遙游》《掌上雨》《左手的繆思》《望鄉的牧神》等散文集,這才發現每本集子內抒情散文并不多,議論式的最多,且還大半是討論詩的。這才開始耐下心來,看他到底為何這么衷情于詩。
讀每本集子討論詩的還一篇篇作了筆記,比如關于《望鄉的牧神》的筆記最前面我寫道:“24篇文章中屬自傳式抒情散文只有《咦呵西部》《南太甚》《登樓賦》《望鄉的牧神》《地圖》五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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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編輯:吳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