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原新作《黃棠一家》內外的奇觀與日常
“你分不清楚它是虛構還是真實,我們今天生活的現實就是這樣,奇觀性和日常性混合在一起?!?/blockquote>責任編輯:邢人儼
近年來,馬原的生活跌宕起伏,漂泊不定。他一直在推廣自己的九路馬書院,稱之為“這輩子最后一個大的理想”。2017年,他出版了自己的長篇小說《黃棠一家》。
(本文首發于2018年1月18日《南方周末》,原標題為《“今天看全是俯拾皆是的熱鬧事” 馬原新作<黃棠一家>內外的奇觀與日?!罚?/span>
長期出沒于馬原作品的角色——曾經迷失和死亡過的姚亮,在新作里已經成長為知名教授,半推半就地與黃棠商議建立朱子書院,弘揚國學大計。馬原曾形容姚亮是自己“無奈”的那一面,但姚教授在俗世中卻如魚得水。
作家馬原說話時鄉音清晰可辨。但對他來說,父母相繼過世之后,東北更像“一個故土的概念,不再是家了”。
1982年自遼寧大學畢業后,馬原越走越遠,人生“從地圖的東北角到西南角”。西藏“那個回合”七年,他發表了《拉薩河的女神》《岡底斯的誘惑》等重要作品,震驚文壇;其后的大方向是上海、???、云南,教書、休養、隱居。但凡遇見老鄉,他的東北口音就迅速校準為錦州話。
馬原笑容明朗,眼睛水汪汪的。最近六年,他在推廣自己的九路馬書院,稱之為“這輩子最后一個大的理想”。他65歲了,言談里凈是服老的論調。“看上去不比我小的人說,‘我是看您的小說長大的’,我聽著都害怕。”他記得早在同濟大學中文系執教時,就收到過學生代家長表達的敬意,“一看人家孩子都那么大了,就知道自己真的老了”。
1991年發表不足萬字的短篇《平凡生活的魅力》后不久,馬原停止了小說創作。靈感倏地消失。“做了一個夢,夢醒了就不寫了”。馬原曾宣告不愿為不尊重作家勞動的人寫作,甚至宣稱“小說已死”。重拾寫作數年,他回以玩笑:“很多很多人里邊,只有一個人尊重,我就全當就為你寫作。”
馬原當年與余華、格非等作家合稱“先鋒派五虎將”,拿手的“敘述圈套”名噪一時。依照陳思和主編的《中國當代文學史教程》評介,“他把故事結構分解重組,時空關系不斷跳躍,背景氛圍有意抽空,造成閱讀的陌生化,顯示著小說觀念的根本變化”。1984年發表的《拉薩河女神》,更是“首次把敘述置于故事之上”。
在新作《黃棠一家》里,馬原寫及眾多令人耳熟能詳的社會事件,諸如食品安全、撞車碰瓷、選秀。但圍繞著權貴之家的故事卻顯得極不真實,小說里甚至連紀錄片都是演出來的。他的生活遠沒小說熱鬧,因健康或新作偶爾被媒體報道,又很快歸于寂靜。
“你的身體不還行嗎,要行的話就干唄”
“我之所以出逃,就是因為不堪忍受打擾,在城市里邊生活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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