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和我
小時候,我什么都不會寫,我就寫日記了。
責任編輯:朱又可
詩人說地球用巖石寫日記,樹用年輪寫日記,我很羨慕,我寫日記,寫人人可看的日記,就會想起袁子才的詩:“阿婆猶是初笄女,頭未梳成不許看”。
(本文首發于2018年4月19日《南方周末》)
小時候,我什么都不會寫,我就寫日記了。我的意思是說,那時我見過詩歌、散文、小說,但是完全不知道那些作品是怎樣構成的。我不管那一些,打開日記本,心事滔滔傾瀉。我覺得日記本里面有一個小人兒等著我,聽我訴說。有時候,我覺得那個小人兒就是我,我能分裂成兩個人就有了知音,不再孤獨寂寞。我常常想念這另一個我,寫日記,就是為了跟他見面。
這樣的日記我當然不愿意有第二個讀者,可是迅翁說:“一個人言行,總有一部分愿意別人知道,或者不妨給別人知道,但有一部分則不然。然而一個人的脾氣,又偏愛知道別人不肯給知道的一部分。”他老人家這話倒是十分通達。我永遠難忘,在小學五年級的時候,學霸強行搜索我的書包,把整本日記搶走,不但自己看,而且在同學中間傳閱,我覺得日記本中的小人兒受到侵犯,我不能保護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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