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刻到骨子里去的書

有人說年紀大了,越是久遠的事越是清晰,我的讀書好像也是這樣

責任編輯:劉小磊

陳建華,1946年生于上海,現為上海交通大學致遠講席教授。著有《十四至十七世紀中國江浙地區社會意識與文學》《革命”的現代性:中國革命話語考論》《帝制末與世紀末:中國文學文化考論》《從革命到共和:清末至民國時期文學、電影與文化的轉型》等。(資料圖/圖)

(本文首發于2018年6月7日《南方周末》)

有人說年紀大了,越是久遠的事越是清晰,我的讀書好像也是這樣。從小喜歡讀書,后來長年在校園,一直跟書打交道,有些書是課上必定要讀的,結果好像為了寫論文,多少有隔膜之感;有些書是做研究臨時抱佛腳,從圖書館借了來,用完還了,便很少記掛了?,F在想起來還是年輕時讀書的情景,特別在上世紀六十年代,有幾本書印刻到骨子里去了。

一本是《六朝文絜箋注》(許梿評選,黎經浩箋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62)。那時我在一個技校半工半讀,喜愛文學,也寫詩。一到周末回家,就去靜安區圖書館借書,看了不少新文學,那種人民文學出版社的白封面或綠豆色封面的作家選集,有一回借了《艾青選集》,特激動,就不再想看郭沫若了。后來又借到《聞一多全集》第四冊,里面的《現代詩抄》讓我大開眼界,全抄了下來。也喜歡古典文學,李杜不消說,卻偏向李商隱、李賀,還有更軟性的《花間集》和二晏詞之類。這本《六朝文絜箋注》繁體直排,正文底下是雙行小字的箋注,版式雅致,薄薄一冊,去工地實習也帶著它。六朝盛行駢體文,具備抒情、描寫和敘事多種功能,追求形式之美。江淹的《恨賦》《別賦》讀來一唱三嘆;辭藻富麗也使我傾心,特別是庾信的小賦,如《鏡賦》里“玉花簟上,金蓮帳里。始摺屏風,新開戶扇”的句子,是賦體的鋪陳手法,把這些器物連綴在一起,我仿佛置身于錯金鏤彩的世界里,目眩情迷起來。我想青少年閱讀伴隨成長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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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編輯:邵小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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