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 換個法子把青春唱完 | 佳作重讀

與其說這些照片記錄了中國搖滾樂,不如說高原記錄了自己的生活,只是在不經意間將更多人一起卷挾到與青春有關的日子里,似乎早已被遺忘的時光被重新拿來沖印。

責任編輯:鄭廷鑫

高原, PHOTOGRAPHED BY 梁辰

與其說這些照片記錄了中國搖滾樂,不如說高原記錄了自己的生活,只是在不經意間將更多人一起卷挾到與青春有關的日子里,似乎早已被遺忘的時光被重新拿來沖印。

10月23號,高原的影像展在三里屯開幕。在她的鏡頭下,“魔巖三杰”等中國最早一批搖滾音樂人,呈現出相當放松和本真的模樣。

在很多個名字里,她選擇了“自在生長”作為展覽名,“希望每個人都在內心中自由生長”。開幕式上,高原沒特意打扮。即便是如此重要的場合,她還是沒化妝,套著個牛仔襯衣就來了。之前扎起來的頭發剪到了齊肩,耳朵在頭發里藏著。

前一天,她忽悠好朋友曹方化著妝來。曹方一來就傻了眼,高原連個口紅都沒涂。穿著的打底褲破了洞,站著的時候不太容易發現,一坐下就露了怯,老狼眼尖,說你怎么穿個破褲子就來了,高原笑說“窮啊”。

對看展的大眾,這像是一次對搖滾黃金時代的集體緬懷。對高原和她的搖滾哥們兒,則成了一次敘舊嘮嗑的機會。一個月前,高原以影像集出版的名義,在愚公移山酒吧辦了場內部party。老狼上臺唱起了《戀戀風塵》,這首傳唱久遠的校園民謠,MV的女主角就是高原。“高原本來去玩兒,結果導演看到她了,大高個兒漂亮,直接讓她當女主了。”姜昕上場時,兩人深深擁抱。“我倆從小就是閨蜜,好到穿一條褲子。”

戀戀風塵間,歲月對人并沒一視同仁:老狼的臉似乎寬了一倍,高旗瘦削了不少,歐洋面上的皺紋仿佛和手臂上的刺青一樣深。只有高原,額頭還是那么光潔,笑起來的酒窩更泄露了她的孩子氣。這么多年,大家都愛叫她“老頭兒”。“老頭兒一點沒變,還是那個大大咧咧的北京大妞兒。”一干好友都說。

8月高原的影像集《把青春唱完》出版,《Lens》雜志主編法滿是編者。關系很好的兩人在選片問題上多次爭吵,高原說自己是“防守型”,法滿是“攻擊型”。法滿喜歡“張力”和“戲劇性”,高原卻喜歡“安靜”。高原說,要是照她看,一半以上的照片都不會入選。她喜歡的被法滿說成是“太美了”、“太軟了”、“太女性了”;法滿鐘意的那些,則被她吐槽說“人臉都走形了”、“奇形怪狀”。

“那都是哥們兒,人家肯定不樂意。”高原很在意朋友的感受,與其把自己的作品當成“公共產品”讓更多的人看到,她更愿把這本書當成溫暖的禮物,送給她還活著的朋友。

理想主義絕無僅有的10年

20歲時,父親送給高原人生中第一臺相機。她師從攝影理論家韓子善,白天在學校拍片、做暗房,晚上和朋友看演出、混party。

第一次看搖滾樂隊排練,是在北京西單邊上的一個酒吧,看秦齊、秦勇的演出,“他們蹬一板兒車,往那兒拉樂器。”也是在那里,她認識了丁武和張炬。

在外交人員俱樂部的party上,高原頭一回見到竇唯演出,他當時是黑豹樂隊主唱。“那天他是大長頭發,全是卷兒,空心穿一皮背心兒,緊身花短褲,大皮靴子。演完了特別熱情地下來跟每一個人擁抱。渾身是汗。特別興奮。”

1993年,竇唯 圖 / 高原

那個年代,北京的馬克西姆餐廳、日壇、友誼賓館,一到夜晚便混雜著一群群老外和長發皮衣的中國青年,搖滾像是接頭暗號。DJ張有待回憶,當時有些當父母的看不慣年輕人玩兒搖滾,可出身樂團的張炬家不是。唐朝樂隊的幾個人,經常就住他家里頭。“張炬是他們家最小的孩子,比較得寵吧。他有一個小平房,他把廚房變成了臥室。有時我們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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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編輯:吳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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