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最具破壞力”攝影師:他鏡頭中的默克爾由他母親扮演
觀眾跟隨著他鏡頭中的默克爾,經過白堊懸崖,沿著奧得河進入烏克馬克。乍一看,總理背對著觀眾,從車窗注視著開姆尼茨的卡爾·馬克思雕像,萊茵河上的羅蕾萊巖石,以及臭名昭著的斯塔姆海姆監獄。從發型、衣著,可以確認是“德國第一女士”無疑。但那卻是由穆埃的母親所扮演
責任編輯:楊子
穆埃在布展期間
觀眾跟隨著他鏡頭中的默克爾,經過白堊懸崖,沿著奧得河進入烏克馬克。乍一看,總理背對著觀眾,從車窗注視著開姆尼茨的卡爾·馬克思雕像,萊茵河上的羅蕾萊巖石,以及臭名昭著的斯塔姆海姆監獄。從發型、衣著,可以確認是“德國第一女士”無疑。但那卻是由穆埃的母親所扮演
安德利亞斯·穆埃被稱為德國“最具破壞力”的攝影師。他用大畫幅的照片和“表演調度”,在作品里表現德國納粹主義獨裁統治中的狂妄自大,也表達了對等級、權威和傳統的困惑與質疑。而透過對重金屬樂隊、難民、柏林精英階層生活與默克爾等政治領袖的拍攝,他傳達出個體的強大與脆弱、不同社會階層在今天自處與共處的矛盾。2018年秋,穆埃的個展在北京紅磚美術館展出。德國和中國策展人認為,穆埃的照片是歷史性與戲劇性的結合,透露出強烈的“德國色彩”和作者本人的文化觀。
壯美中的不協調
德國,上薩爾茨堡。無垠的雪地中央。巨大的黑色針葉林縫隙里。
少年兵、士兵、將軍,或者背對著鏡頭,或者側身,幾乎隱沒在壯闊的風景里。你無從識別他們的臉孔。身份的唯一標志就是那身黨衛軍制服。是的,他們是阿道夫·希特勒不同層級的部下。
直到湊上前去,你才會發現,他們全都做著同一個動作——小便。解下背帶的士兵上身后仰,似乎喝醉了,酒精滋長了他的自命不凡。
“絕美的風光與納粹的殘酷似乎很難聯系到一起。但它們卻容易成為宣傳的工具。這些圖片中的人,就像狗一樣,在風景的中心,好像在說,‘我們離開了,但并不會離開太久。’他們成了一片壯麗風景中的不和諧音。”攝影師安德利亞斯·穆埃說。
《上薩爾茨堡山》系列,《自拍之一》,攝于2012年
對于德國人,位于貝希特斯加登附近的上薩爾茨堡山這個地點具有雙重意味,既是巴伐利亞最南端的風景勝地,又是希特勒的度假別墅“鷹巢”所在。1923年,希特勒在此地完成了他的反猶太人著作《我的奮斗》第二卷,同時深深地迷戀上了上薩爾茨堡的山光湖景。他一面對公眾播放田園詩般的風光圖像,一面宣揚自己堅不可摧、成就鐵血帝國的意志。
在歷史洗滌的半個多世紀里,上薩爾茨堡上演了一幕幕的社會戲?。?/p>
德國《明鏡》記者彼得·布魯格曾經寫道,他走進上薩爾茨堡希特勒的車庫,看到墻上用英語寫著“Hitler is Right”(希特勒是對的)這句話。而今天,書店外的一塊木板上面手寫著標語,“Not Glorification! History!”(這不是頌揚,這是歷史?。?/p>
上世紀70年代末,游記作者發現,上薩爾茨堡的店主向游客展示希特勒和戈培爾的演講錄音,將其放在平克·弗洛伊德與普拉斯提克·貝特朗的唱片旁邊。數十年過去,游客們在鷹巢露天平臺上喝著豪夫啤酒,陶醉在藍天和優美山景之中,情不自禁地贊嘆“希特勒真會選地方”。各方游客拿著旅行指南按圖索驥尋找納粹的建筑物,很難說不是另一種“朝圣”。
表現德國難民問題的《森林之三》,穆埃的孩子和一些家人在其中扮演了難民。然而穆埃并不喜歡“難民”這個詞,他說“耶穌”當初不也是個難民
巴伐利亞官員曾提出,在上薩爾茨堡修建一座豪華度假大酒店,再修建一個歷史文獻中心,有助于游客了解山上的那段納粹歷史。批評者認為,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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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編輯:邵小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