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暉:46年前,我在梁宗岱故居逃過一劫

1972年春,我18歲,還在廣西百色地區田林縣插隊務農,4月間我感到保有視力的左眼眼前有幾塊黑影晃動。先天就有眼疾的我知道這就是所謂的飛蚊癥??赡苁遣Aw內或眼底有了什么病變。保存視力對我而言唯此為大,我不敢大意,請假到縣醫院看病??h醫院又建議我轉上級醫院。于是在4月末,我從田林縣來到百色地區人民醫院,診治飛蚊癥。

責任編輯:劉小磊

秦暉(前排左二)讀研究生期間與導師趙儷生(前排中)等合影。(資料圖/圖)

1972年春,我18歲,還在廣西百色地區田林縣插隊務農,4月間我感到保有視力的左眼眼前有幾塊黑影晃動。先天就有眼疾的我知道這就是所謂的飛蚊癥??赡苁遣Aw內或眼底有了什么病變。保存視力對我而言唯此為大,我不敢大意,請假到縣醫院看病??h醫院又建議我轉上級醫院。于是在4月末,我從田林縣來到百色地區人民醫院,診治飛蚊癥。

以“貧農”之身到百色治病

地區醫院是桂西12縣的最高醫療機構了,但那時還只有五官科,連眼科都沒有。五官科看眼病的一位中年大夫草草檢查了一番,說是我的眼底沒有什么大問題,應該是玻璃體有微量滲出物,可口服碘劑以促進吸收。于是給我開了碘化鉀溶液,就打發我走了。

碘劑治療飛蚊癥,是《農村醫生手冊》就開列的招兒。但是碘劑有一定的過敏率,大夫卻沒給我做過敏試驗。不幸我口服碘化鉀后就出現了過敏,眼皮浮腫到幾乎睜不開眼,還出現少量皮疹。我又去找那位大夫。他看了說:哦,我忘了還有過敏的問題。他隨手又給我開了抗過敏的藥,并要我停用碘劑,在百色觀察幾天。但是他卻沒有收我住院。

昔日的東方紅旅社,今日又變回了梁全泰。(資料圖/圖)

并不是他苛待于我,那時醫院的病床確實緊張。其實,即便他讓我住院,我也住不起。那時的知青如果是“兵團”“農墾戰士”,還算是農場職工,雖然工資可憐、上調機會少,但農場醫院的公費醫療還算有了。但我們這些插隊知青就是生產隊的社員,與農民同樣沒有任何醫療保障。除了生產隊里湊份子建立的赤腳醫生小藥箱可以對付個頭疼腦熱,外出看病都是要自己掏錢的。應該說公社和知青辦待我不薄,曾為我的眼疾給我批過一次困難補助,但那也是事后申請。

此時我以“貧農”之身在百色治病,經濟條件也付不起住院費。于是我就在百色騎樓街上一間小旅店住下來。這間旅店在右江碼頭附近,雖然地處鬧市,卻十分廉價。里面完全是集體宿舍式的安排,廁所、水房和“沖涼房”(即浴室,那時都不裝噴頭也無冷熱水,就是一個個隔間,浴者用提桶從水房提水入內“沖涼”)都是樓道里公用的??头坷镏挥心敬蹭伾w而已。“高檔”的房間記得有兩個床位,低檔的是上下鋪架子床,能住若干人。即便是這種廉價旅店的低檔房間,也超過我那時的經濟能力。為了省錢,我沒住房間,就住在過道里的“加床”上。

那幾天百色炎熱無比,過道里連窗戶都沒有,悶不通風,南方多蚊,蚊帳里更是熱得難受。加上樓道里人來人往,嘈雜紛擾,難以入睡。第一個晚上我只是凌晨夜靜稍涼快時才睡著了片刻,第二天也是如此,實在困得不行了,不知何時我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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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編輯:周凡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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