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戰對當今世界的啟示
一戰前國際關系帶給我們的教訓是:如果放任民族主義狂熱,放棄對自身實力的現實主義估計,放任政治人物對軍國主義和帝國主義的追求,并把戰爭視為光榮且可控制的快樂游戲,那么人類就會自我制造歷史大災難,其災難性后果是所有的一切玉石俱焚,包括大力推動戰爭的政治精英在內
(本文首發于南方人物周刊2014年第379期)
一戰前國際關系帶給我們的教訓是:如果放任民族主義狂熱,放棄對自身實力的現實主義估計,放任政治人物對軍國主義和帝國主義的追求,并把戰爭視為光榮且可控制的快樂游戲,那么人類就會自我制造歷史大災難,其災難性后果是所有的一切玉石俱焚,包括大力推動戰爭的政治精英在內
在比利時布魯文區搬運炸彈,1917年。初臨異邦的華工對外面的一切充滿好奇,但卻往往為之付出生命代價。比如在搬運炮彈、手榴彈時,因好奇而牽引炸彈引線,結果一拉出來就被炸得血肉橫飛,許多人就此莫名其妙地命喪歐洲
為什么要回憶一戰?
當年在歐洲國家之間交往和外交軍事事務處理的某些模式,有在今天重演的可能性。而在特定情況下,當年所犯的錯誤,今天也可能再現
一戰之前的150多年,歐洲由于工業革命和文藝復興,在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科學、軍事等方面全面發展,在人類文明方面達到了前人難以想象的高峰。歐洲穩持全球霸權之權杖,歐洲強國四處殖民,幾乎瓜分了全世界。但第一次世界大戰使這個當時最接近天堂的地方淪為一片廢墟,4年里造成三千多萬人的死傷。戰爭毀滅了4個已經存在數百年之久的王朝,形成了歐洲一度經濟衰落、政治危機和社會動亂的局面(用馬丁·沃爾夫的話來說,就是“一戰開啟了持續30之久的殘暴和愚蠢),標志著一百多年來歐洲全面支配全世界時代的結束。
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發生,其實沒有什么歷史必然性,而是很大程度上可以避免的人為災難。在筆者看來,一戰的發生,主要原因是帝國主義思想所引發的軍國主義競爭,民族主義為此推波助瀾,而外交家們熱衷權謀,以協助帝國追求霸權而不是追求和平為目標,反倒為各國之間的爭端火上澆油。確如馬丁·沃爾夫所說,戰爭來自精英們的無知和偏見,導致錯誤的思想和邪惡的價值觀大行其道,人們竟然真心相信,“帝國是偉大和有利可圖的,戰爭是光榮的和可控的”。
德國統一打破列強均勢
德國則既追求霸權又要擁有絕對安全,反而使得其他歐洲國家普遍感到不安全,從而形成近乎自然的反德同盟
德意志民族居住于歐洲中部,處于兵法上所謂的“四戰之地”,宛如中國歷史上春秋時期的鄭國,四面為強國大國所環繞,列強爭霸或者要借道而過,或者就在其土地上進行,所以幾百年來一直是歐洲列強野心的犧牲品。
這一切都有待于一個人的出現才能有所改變,他就是俾斯麥。俾斯麥號稱鐵血宰相,他在治國理政上既雄才大略又精打細算,立志高遠又能務實從事。他通過巧妙的外交和3次王朝戰爭(普丹戰爭、普奧戰爭和普法戰爭),自上而下地實現統一,于1871年建立了德意志帝國。
從地緣政治上講,德國的統一本身就打破了歐洲幾百年由英、法、俄、奧等列強主導的均勢局面。統一的德國,人口有4000萬,面積54萬平方公里,是當之無愧的歐洲(俄國除外)第一大國。統一后的德國展開工業革命,經濟迅猛發展,到19世紀末就超越英國成為歐洲第一工業大國。歐洲各國開始對打破均勢的它惴惴不安。
俾斯麥作為一個政治家的偉大之處在于,他雖有鐵血之冷酷名聲,但在外交政策方面理性而務實,無意繼續擴張。俾斯麥主政時期,帝國風行穩健的“大陸政策”,旨在鞏固德國在歐洲取得的已有成就,不熱衷謀求海外殖民地,并通過外交手段,求友避敵,維持歐洲均勢,為歐洲謀得了20年的和平時光。
俾斯麥為維護德國安全所設計的外交結盟體系十分復雜,其基本思想是聯合奧地利,拉攏俄國,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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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編輯:吳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