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與溫暖的食物為伍

當我在家門口打開一個裝滿羊肉的快遞保溫箱時，才意識到冬至來了。這是父親從成都寄來的，有羊排，有羊腿，暗紅的肌肉外包裹著一層薄薄的乳白脂肪與帶著麻點的膠質狀表皮。“這是四川特產的麻羊啊，好些年沒有吃過了！”由味覺引發的鄉愁瞬間蔓延開來……

冬至是羊味兒的

如今生活在冬季平均氣溫十四五度的南方，不查日歷很難直觀感受冬至的來臨。然而在我的四川老家，當市場里越來越多的攤位掛起滲著新鮮血液的羊肉，街巷里氤氳著羊肉湯香氣，就自然知道冬至近了。“四川人也吃羊肉？”不少外地朋友發出疑問。的確，在四川一年中大部分時間，羊肉都無人問津的。因為四川本土養殖的麻羊和大耳羊都屬山羊品種，從中醫角度上來說有極強的提火、補氣之功效。嗜辣的四川人一年有三季都在清熱，只有冬季最冷的季節才會想要提火，尤其冬至這一年之中白晝最短、陽氣最弱的至暗至寒時刻，必須從胃里面火一把，溫暖全身。

成都：冬至臨近羊肉湯鍋受熱捧 一湯鍋店囤羊肉5000斤（視覺中國/圖）

于是羊肉便在冬至前后迎來為期一個多月的輝煌，這份輝煌在冬至當天到達巔峰——幾乎所有大小餐館都會熬起大鍋羊肉湯，此外粉蒸羊肉、香辣羊雜、蘿卜燒羊肉、烤羊排、羊肉火鍋等平日里見不到的菜品也會大規模登上推薦菜單。成都小關廟、三官堂這兩條著名的羊肉街，從冬至清晨便開始人頭攢動，買鮮羊肉的，打包羊肉湯外賣的，到了飯點更是家家餐館門口排起長龍，盡管羊肉價格已飆升幾倍，最高接近200元一斤，也絲毫不會削弱大家的購買熱情。一些老字號名店，每天賣出四千余斤羊肉不在話下，僅靠一個冬至節就能掙下幾十萬。食客們拖家帶口坐在寒風中嗑著免費瓜子，喝著澀嘴的粗茶，口吐白氣高聲“沖著殼子”（閑聊），就算等上一兩個小時也毫無懼色。

更有追求極致的老饕，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