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丹:因為我的存在,水墨畫在西方受到尊重
“大家最看不起水墨畫,又不時髦,我到美國第二天就有人跟我講,畫水墨畫,在這兒最好的前途,是到中國城教富太太畫畫花鳥和竹子”
“我改變了他們對中國文化的看法。他們看到人們送禮都送點山水畫花鳥畫,認為中國水墨畫就是禮品畫。我通過自己的實踐,不斷讓他們看到我的作品,改變他們,因為我的存在,水墨畫變成了一種值得尊敬的繪畫語言。我讓他們知道,這是值得驕傲的藝術語言,而不是簡單的禮品畫”
責任編輯:楊子
畫家劉丹 圖 / 金旻
“大家最看不起水墨畫,又不時髦,我到美國第二天就有人跟我講,畫水墨畫,在這兒最好的前途,是到中國城教富太太畫畫花鳥和竹子”
“我改變了他們對中國文化的看法。他們看到人們送禮都送點山水畫花鳥畫,認為中國水墨畫就是禮品畫。我通過自己的實踐,不斷讓他們看到我的作品,改變他們,因為我的存在,水墨畫變成了一種值得尊敬的繪畫語言。我讓他們知道,這是值得驕傲的藝術語言,而不是簡單的禮品畫”
“石”至,名歸
畫家劉丹鮮少在公眾場合露面,看似“閉門不出”的他,悠悠然道:“平日讀書讀畫,等于天天出遠門。”
“成都·蓬皮杜:國際藝術雙年展”期間,劉丹攜其巨幅水墨紙本《勺園太湖石》現身“東郊記憶”主場館,畫作高愈三米、寬近兩米,畫中山石亭亭靜立,紋理起伏精妙靈動,面對周遭各樣斑斕龐大的裝置藝術,劉丹筆下這塊灰調子的“米萬鐘”巨石,兀自神秘地微笑著。
“成都·蓬皮杜:國際藝術雙年展”期間,劉丹的巨幅水墨紙本《勺園太湖石》現身“東郊記憶”主場館
“石”至,名歸——建筑大師貝聿銘曾為劉丹個展題寫賀詞。多年前,貝聿銘在華盛頓設計中國駐美大使館,邀請劉丹擺石造園。“我喜歡劉丹的作品,第一次見到的是他畫的民國小辭典,那巨大的畫作給我印象至深。劉丹筆下的湖石山水也是非常的美,集傳統與現代為一體。”
好友阿城眼中,劉丹是個感性而深刻的藝術家,“劉丹以怪石為題材,種種怪石,應該是心與道的關系映射……他的畫作同時具有中國心道合一的傳統,具有古代、現代、當代的連續與重疊的意義。”
劉丹旅美期間,西方多位芭蕾舞者為其意境豐沛的水墨畫作折服,“他們說,做夢都想在我那幅21米的《山水長卷》前跳舞。”
山水長卷,圣地亞哥博物館收藏
類似感動也曾出現在西方藝術史家蘇立文生前最后的研究中。“無論是對中國藝術史還是對自然的認識,劉丹思想的來源是中國獨有的……他欣賞疊石為山的‘太湖石’或者案頭供石,不僅因為它們引發對自然的遐想,也因為它們本身的造型……我們不妨一邊聽著音樂一邊去讀他的山水全景長卷,慢慢地去體驗;而他的單體石頭畫作回蕩著豐富的諧波和弦。”
雙年展開幕第二天,在成都方所書店,劉丹與汪建偉、劉索拉等人舉行了一場論壇,探討各自的藝術實踐。他穿一身考究的深色毛料中山裝,上衣兜里別著銀筆,長發在腦后齊齊扎住,兩眼炯炯有神。
對他而言,出席活動和接受采訪都是盛情難卻的非自愿行為,“我這次露面,是因為雙年展項目總執行人寧琤是我的好朋友,我很敬佩她的工作精神。我覺得采訪不要集中在故事上,我非常不喜歡故事,藝術家現在都在賣故事,有些故事可能都是現編的,特別討厭!”
金陵人在紐約
畫作題跋中,劉丹常自稱“金陵人”,他1953年生于南京一個知識分子家庭,孩童時期多由祖父照看,自幼習練書法。“一般而言,一個人的繪畫水準應該與他的年齡相對應,但如果你的童子功夠好,能讓你筆鋒上敏銳——也可以說青春,延續得更長。”
少年劉丹對歐洲文藝復興時期的素描感興趣。13歲時,他在小紙上用鉛筆臨摹一幅歐洲畫,女人的線條、眼神,房屋、花朵的細節,被他繪得惟妙惟肖。
“文革”期間在江蘇鄉下插隊,劉丹的同學在外國畫冊被扔進火堆前偷拍了不少西洋名畫,那些放在掌心只有指甲般大的黑白底片,幾乎要屏氣凝神才能看清,然而,觀摹這些微縮畫片的經歷,照亮了劉丹日后的藝術生涯。
“當時眼睛好,也不用放大鏡,你觀察這么個小小的黑白東西,模糊不清的混沌狀態,你要在當中找到星辰,那對我眼睛的訓練非常關鍵。我當時收了一百來張,有戈雅《裸體的瑪哈》等名畫,裸體的給朋友借去都沒還我。”
今天部分畫作鈐印中,劉丹還保留了早年本名“若僧”,“本名其實是若曾,因為母親姓曾,但后來給治印的人演繹成若僧,還有人演繹成劉僧若,讀著蠻好聽的。四年級時母親改成劉丹,不知她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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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編輯:溫翠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