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的金牌還給我”　1912年斯德哥爾摩奧運會尋蹤

■奧運往事

    美國印第安裔運動員吉姆·索普獲五項全能和十項全能兩枚金牌，但美國種族主義者要求國際奧委會取消其資格。60年后榮譽恢復，但索普已離世20年

我們應該讓那早已解除婚約的一對——身體和智慧——重新結成合法的婚姻。
——顧拜旦
“漂浮在水上的城市”，這是寫過《尼爾斯騎鵝旅行記》的瑞典小說家塞爾瑪·拉格勒夫對斯德哥爾摩的描述。然而，在寒冷的季節，斯德哥爾摩城更像一座火焰的宮殿，隨處可見點燃在大街上和樓頂以及屋宇之上的火種，燃燒的火焰隨風搖曳而徹夜不熄，火焰和城市不熄的燈光一起把哥特式建筑構成的街區照耀得透亮明澈。

斯堪的納維亞半島晝短夜長，一年之中寒冷多于溫暖。從下榻的亞歷山大旅館步行到科羅拉夫體育場要花去半個小時，一路上看見早起的婦女被大衣短裙圍巾嚴密包裹著，在凜冽的寒風中神情安靜地推著嬰兒車在便道走，裹在棉織襁褓中的嬰兒躺在搖晃的小車上沉實地酣睡。

科羅拉夫體育場是瑞典國家奧林匹克體育場，位于斯德哥爾摩東郊。

在微明的晨光中看見遠處赭紅色的環形古堡建筑，懸著的心放下。

由三個金色皇冠和金色五環組成的瑞典奧林匹克運動標志，嵌在鐘樓紅磚墻壁之上。1912年的斯德哥爾摩奧運會就在科羅拉夫體育場舉行，據稱這也是目前還在使用的世界最古老的運動場。1908年倫敦奧運會的主場地白城體育場，已于1985年毀掉。推開沉厚的黑色的鐵柵門，走進空曠而寂靜的古堡式的體育場，那些粗糲的石頭壘砌的墻基和暖紅的磚結構的體育場蒙著黑色的煙塵，那些滲透在磚石之間的煙塵映現出時光流逝之后的歷史感。

跑道長度縮為380.33米

科羅拉夫體育場，在早晨清冷而潔凈的空氣中寥廓而寂靜。

環視著古舊的木質看臺，看臺上分隔的觀眾的座椅、貴賓的包廂以及國王的王座，能夠想象一百年前這里的繁華和熱鬧?？粗举|的涼亭、裁判席，踩著清晨的霜雪和被霜雪覆蓋的紅色的跑道，能想象近一百年前在這里進行的激烈的競技和對抗。

那些記錄當年競技盛況的影像就張貼在科羅拉夫體育場高聳的鐘樓里，鐘樓保持著一百年前的格局和狀態。在瑞典奧委會工作人員的陪同下，南方周末記者踩著吱吱作響的木梯，沿著狹窄旋轉上升的階梯向鐘樓攀登，木質的扶手有凹凸的印跡，那是百年間被撫摸的印跡?？屏_拉夫體育場是至今保存最完好的奧林匹克運動場之一。因為瑞典中立的政治立場，它避開了二戰中納粹戰火的延燒。也因為瑞典對古跡和文物的保護態度，避免了人為的破壞。

攀上鐘樓頂端，在洞開的耳窗可以俯瞰體育場的全貌。

那些紅色的跑道是一百年前的跑道，一個世紀前世界各國的體育健將就在這里起跑，向著他們夢想中的光榮沖刺；而聚集在看臺上的觀眾向著他們心目中的英雄歡呼。這些情景是可以想見的，也是可以看見的，它們就沉寂在一個世紀前的電影膠片里和攝影的影像中。

1912年，斯德哥爾摩舉辦第五屆奧運會的時候，奧林匹克運動尚處于幼年階段，其發展舉步維艱。前四屆分別在雅典、巴黎和美國圣路易斯市以及英國倫敦舉辦。第五屆奧運會原定于德國柏林主辦，然而1909年5月，國際奧委會在柏林召開第12次全會的前幾周，德國因其奧委會主席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