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葦岸
如今,葦岸離開人世快二十年了。但每每想到他的為人和為文,我都會想到他的樸實、本真、寧靜、真摯、善良和純粹。
責任編輯:朱又可
詳盡羅列出版信息,其實只能說明他對《瓦爾登湖》和其作者梭羅的喜愛程度。而葦岸正是那種善于以細節不動聲色地表明自己心情和態度的作家。圖為瓦爾登湖。
(本文首發于2019年2月28日《南方周末》)
我遲遲沒有寫出紀念葦岸的文字,同某種微妙的心理障礙有關。
談論葦岸,還得從我所供職的《世界文學》說起。大約是1997年9月,在詩人林莽和時任《世界文學》副主編許鐸的努力下,《世界文學》雜志曾和中華文學基金會共同舉辦了“世界文學與發展中的中國文學”研討會。記得不少作家、翻譯家和評論家都應邀參加了那場研討會。會上,我第一次見到了散文家葦岸。那場研討會分外熱烈,有幾位小說家還在昆德拉話題上發生了爭論。作家們大多坐在圓桌旁,而葦岸卻低調且安靜地坐在后排,瘦瘦高高的樣子,神情嚴肅,同時又極為樸實,發言時,說話語速極慢,慢到同會議的熱烈程度形成巨大反差、有時甚至讓人著急的地步,真正是字斟句酌,仿佛要為每個字、每句話、每種觀點負責。后來,進一步了解他的為人作文后,我才充分意識到,葦岸真的是那種要為每個字、每句話、每種觀點負責的作家。當今時代,這樣的作家還能找出幾個?會后,他主動對我談起了自己對《世界文學》的喜愛和看重,甚至告訴我他只訂兩份雜志,《世界文學》就是其中一份。幾乎從第一刻起,我就對葦岸油然而生一種尊敬,感覺他是我接觸過的最純粹的作家?!妒澜缥膶W》能得到如此優秀的作家的認可,在某種意義上,也證明了它存在的理由。我自然為此而感到驕傲。
從1989年起,我一直在主持與中國作家互動的欄目,先是“中國詩人讀外國詩&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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