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聽“全覆蓋” ——國務院如何與代表、委員打交道

2019年3月13日，全國政協十三屆二次會議閉幕，第三場“委員通道”舉辦。今年全國兩會上，“部長通道”“代表通道”“委員通道”設置日趨成熟，更多官員、代表和委員走上紅毯，直面提問。如在四場“部長通道”上，就有34位部長回答了66名記者和網友的89個問題。（視覺中國/圖）

（本文首發于2019年3月14日《南方周末》）

上午記錄的內容，下午就要報給國務院領導及有關部委，下午記錄的內容，當天晚上和次日上午報送。

只要是記錄下來的意見和建議，基本上都要向代表委員作出反饋，能解決能答復的，兩會閉幕前要給出明確答復。

A. 關于報告的直接修改意見；

B. 關于報告和過去一年工作的精彩評論；

C. 關于創新完善宏觀調控和促進形成強大國內市場；

D. 關于優化營商環境和培育壯大新動能；

……

王小勇一邊聽著代表發言，一邊在政府工作報告專用的聽會記錄紙上運筆如飛。眼下，他短暫地停頓了幾秒，思忖應該把正在發言的這位代表的意見歸到哪一類。

2019年3月6日上午，京西賓館一間會議室里，湖南代表團第一小組正在審議政府工作報告，全國人大代表、中央黨史和文獻研究院院務委員陳晉對里面一句話不太滿意，原文是“我們要切實把寶貴的資金用好，努力辦好人民滿意的教育”。

“作為政府工作報告，我建議還是實一點。”陳晉直言不諱地提出，“寶貴的”三字可以刪去，“因為用于任何方面的資金都寶貴”。

對于陳晉的“吹毛求疵”，有的代表發出了笑聲。坐在一側的王小勇卻表情嚴肅，短暫思索后，他迅速在聽會記錄紙上寫下：“A.陳晉代表建議：報告第29頁第1段中最后一句修改為‘我們要切實把資金用好……’”

桌上一枚印著國徽的粉紅座簽，透露出王小勇來自何處——國務院辦公廳。

從3月5日下午到3月8日上午，全國人大35個代表團、全國政協34個界別開的每一場會，只要跟“三大報告”（政府工作報告、計劃報告、預算報告）有關，就能看到王小勇的同事們的身影。

派工作人員直接到兩會會場進行“全覆蓋”旁聽，是國務院與代表委員打交道的新方式。在此之前，國務院已有多種途徑聽取代表委員的意見，包括會議期間領導下團、派部長聽取意見、閉會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