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過春天

“有時候,這種和解不是一個清晰的答案,而是對生活的釋懷和理解”

責任編輯:楊靜茹

(本文首發于南方人物周刊2019年第7期)

“有時候,這種和解不是一個清晰的答案,而是對生活的釋懷和理解” 

 

在家當了近十年全職太太,白雪都快忘了自己念過導演系。以前看張暖忻導演拍的《南中國1994》,她也動過念。自己生在北方,長在深圳,眼看著泥瓦路被填平,再蓋成高樓。這頭的燈火漸漸趕上了對岸的璀璨。要是拍戲,一定得拍這座城。

自由行開通后白雪做好攻略和父母去香港,中環的高樓、銅鑼灣的商廈、維港的夜景……“先進”成為最直觀的沖擊。香港路窄且繁復,路人看到了幫忙指路,指不清還會熱情帶路。“受寵若驚”成為她第二個感受。

深圳和香港早早埋在了白雪印象中,“跨境學童”命題出現,兩座城市得以勾連。白雪經過兩年的調研,創作出了佩佩——一個16歲的“單非家庭”少女:她在香港上學,回深圳過夜;既不屬于香港,也不屬于深圳,似乎兩座城市都沒有接納她,她也無法融入兩邊的人群。在一次意外中,佩佩遇到了水客組織,成為了其中的一員。一場糾纏著青春、親情、犯罪的成長拉開序幕。

“她是一個特別的人物,屬于當下這個時代,她身上是一個(時代的)切片,能夠看到兩地不同時間段的變化。”在這個切片中,“單非家庭”“二奶”“水客”“跨境學童”等極具時代特征的專屬名詞一一登場。

2017年,白雪拿著那時還叫“分隔線”的劇本參加了第二屆CFDG中國青年電影導演扶持計劃,進入五強。2018年,作品《過春天》出爐?;浾Z里,“過春天”是“去春天”。水客的行話中,過海關是“走水塘”,成功了就叫“過春天”。片名雙關,佩佩的成長也是一次“過春天”。她身世的因種在白雪的成長期,結成的果成了白雪的處女作。十多歲的年齡差,劃出港深劇變的滄海桑田。片里片外,佩佩和白雪一起過了春天。

 

 

終于沒有泥濘的路了

白雪1990年到深圳,深圳經濟騰飛近在眼前。她和父親先到了廣州,廣州火車站寬闊開敞。轉車到羅湖,出站了外面還有水牛在吃草。她問父親,“你為什么帶我到農村來呢?”

她讀一年級,距學校車程一小時左右,唯一的路正在修,地上都是土坑;車上站不穩,膝蓋摔得亂七八糟;下車了走一截,遇上大雨,褲子上拖泥帶水。“那種畫面一直停留在我腦海里,所以我看到張導演拍的《南中國1994》特別激動,沒人講過那個時光的故事。”

小學還沒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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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編輯:小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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