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蜜蜂保護了大熊貓? 新階段脫貧方案的平武樣本

在生物多樣性和地球生態的可持續發展戰場,道阻且長。在愈來愈接近扶貧決戰年的日子,政府和社會力量都轉向一個新思路:既解決眼下,亦維持長遠。陸金所和中扶貧共同參與創新的養蜂合作社,深度實現了生態發展與產業扶貧的有機統一,成為我國新階段脫貧方案的重要樣本。

發自:南方周末

“不得不說,將幾億人從貧窮中解脫出來是一個奇跡?!彼估锾m卡駐華大使卡魯納塞納·科迪圖瓦庫對中國扶貧事業心服口服。更準確的數字是7億人口——改革開放以來,中國農村7億多貧困人口擺脫貧困,貧困發生率由1978年的97.5%下降到2017年底的3.1%。

魯納塞納·科迪圖瓦庫最想借鑒學習的是精準扶貧政策——這被認為是新時代中國打贏脫貧攻堅戰的正確方略。

隨著扶貧開發工作的推進,貧困人口逐漸遠離城市、縣域或道路沿線經濟相對發達的地區,長期處于封閉、半封閉狀態下,呈現“孤島效應”。四川省綿陽市平武縣的縣干部到村里扶貧時,形容該村落“山高路遠,位置偏僻”。

平武縣是“5·12”特大地震極重災區、少數民族地區、革命老區、秦巴山連片特困地區和國家重點生態功能區“五區合一”的貧困縣。

但平武縣非常美。海拔1000米以上的山地占幅員面積的94.33%,全縣有野生植物4100多種,野生動物1900余種。因為野生大熊貓數量居全國之首,平武又稱“天下大熊貓第一縣”。

長久以來,村民們過著“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生活,掘田種地、砍林捕魚、打獵采藥、養蜂放羊等是他們的主要生產生活方式。平武縣還是中國的“中蜂之鄉”(中蜂指中華蜜蜂),這里的蜂農們祖祖輩輩堅持古法養蜂,誰也說不清到底延續了幾百年。一年收割一次的土蜂蜜波美度(評價蜂蜜品質的一個標準)高達43,相比城市中產熱衷海淘的新西蘭、澳大利亞蜂蜜有過之無不及,然而當進口蜂蜜動輒賣幾百、上千元一斤時,土蜂蜜卻只能賣到十分之一的價格。

平武縣小河村的蜂農楊平安和他的兒子在蜂場

蜂蜜與山林

1984年,中國農科院養蜂所的王彥姿在《農業技術經濟》上撰文稱:“發展養蜂生產,一不占耕地,二不用糧食作飼料,三不爭水肥。好處很多?!?/p>

王彥姿按照彼時時價匡算,一個養蜂人的年收入可達1000-2000元(八十年代的貧困標準為403元/年·人)。所以,盡管當時有些地區產供銷脫節,但文章依舊鼓勵缺乏生產資源的農戶養蜂致富。這一聲音在以“輸血”為主的救濟式扶貧階段顯得別具一格。

王彥姿還在文中舉了幾個養蜂脫貧致富的案例,均是江浙一帶的村縣。而八十年代四川平武縣的養蜂故事卻是另一種走向:唐大爺在種地之余養了幾十箱蜜蜂,碰上豐收年釀的蜜自己吃不完,他會用扁擔挑著兩桶蜜去120公里以外的江油市賣,路上要走6、7天,賣蜜所得的幾十塊錢對他來說是一筆不小的收入,但沒有人敢把靠老天賞飯吃的養蜂,作為家庭收入的支柱。

王春萍博士和鄭燁博士在《21世紀以來中國產業扶貧研究脈絡與主題譜系》一文中表示:“由于我國貧困地區分布比較分散,各區域長期以來形成了各自獨特的區域發展特征?!?/p>

唐大爺是平武縣小河村人,這里的村民都吃著蜜長大,釀出來的蜂蜜多半自用。如果家里有吃不完的蜜,蜂農會以每斤幾元的底價賣給種田的老鄉或村內伐木場里的外地工人。

在九十年代的平武縣,一方面有大量年輕人外出進城打工,另一方面大量森工企業的進入也帶來不少外地勞力,伐木經濟一度成為當地重要的經濟構成。據統計,1988年平武縣白馬人的人均收入達385元,其中林業收入占總收入的60%左右,除去林業收入,白馬鄉的人均純收入僅為百元左右。

成年后外出打工成為貧困村年輕人心照不宣的決定。有人一走幾十年,回來后給留守的父母造個新房子,然后再出門賺錢,而年邁的父母在大房子里依舊過著上山砍柴屋前種菜的生活。王正云外出打工20多年后,現在又準備遠赴澳大利亞做工,女兒已經14歲了,卻沒回過幾次平武縣的爺爺家。

王正云所在的平武縣小河村共400多人,常住人口僅剩100人左右,其中九成以上是老人和孩子。那些養了一輩子蜜蜂的蜂農終于養不動了,而他們的孩子去城市里“采蜜”了。唯一不變的是貧困。

平武縣小河村的唐大爺展示自己制作的老式蜂箱

 環境與貧困

在平武縣,枯竭的并不只是勞動力,還有木材資源。

幾十年的伐木經濟,嚴重破壞了平武縣部分地區的生態環境:森林覆蓋率下降、水土流失嚴重、局部氣候失調,旱災、洪災、冰雹等自然災害頻繁,野生動物的生存環境也嚴重惡化。

“貧困和不平等是造成環境退化的驅動因素,特別是在農村地區,貧困迫使人們以非持續的方式,掠奪性地利用土地和森林資源,從而造成土地退化、森林破壞、生活多樣性喪失以及缺水?!薄吨袊祟惏l展報告2002》認為貧困和環境之間存在密切關聯。

2000年,退耕還林工程啟動,這意味著平武縣村民不能再依賴林木經濟,短期內雖然有購糧款補貼,但長遠來看,依舊需要尋找新的經濟來源。

不占耕地、不用飼料、不爭水肥的養蜂業會是個好主意嗎?

2005年,平武縣小河村發展集體經濟,由村里牽頭養蜂。村集體的蜂箱產出的蜂蜜歸村委會所有,收益主要用于完善留守老人的贍養福利。同一年,30歲的陳順平從太原回來了。

他原本在工廠干加工地磚的活,又累又容易發生事故,一年下來也只能攢下一兩萬塊錢。陳順平心想:不如回家養蜂算了。收成好時,約100箱中蜂能為他產上千斤蜂蜜,養蜂的收入能達到五六萬元,絲毫不輸進城打工的同鄉。

但愿意回鄉的年輕人畢竟是少數。70歲的老蜂農王國忠見證了傳統養蜂技藝的沒落,由于年紀大、身體差,他已經多年沒有養蜂了,要去澳大利亞打工的王正云是他的小兒子??上У珶o力阻止,養蜂后繼無人的殘酷現實在很多個王國忠這樣的家庭中正慢慢上演。

在平武縣脫貧方案的設計中,涓滴效應被考慮了進去。它指在經濟發展過程中并不給予貧困階層、弱勢群體或貧困地區特別的優待,而是由優先發展起來的群體或地區通過消費、就業等方面惠及貧困階層或地區,帶動其發展和富裕。故而只需創造一個有利于經濟持續增長的環境便可消除貧困。

平武縣小河村村長馮天旭希望年輕人主動回來,與合作社一起發展養蜂業,把好吃營養的土蜂蜜做出品牌、做大規模。但年輕人并沒有回來,蜂農也看不到產業的影子。

事情在2018年變得明朗起來。年初,平安集團投入100個億啟動了三村工程,通過產業扶貧、健康扶貧、教育扶貧幫助貧困地區實現“造血式”扶貧。平安集團旗下金融科技公司陸金所融合自身金融思維和資源優勢,牽手中國扶貧基金會(以下簡稱“中扶貧”)發起“大國小鎮”計劃。

小河村村長(左二)和蜂農們

 合作與銷售

陸金所、中扶貧與馮天旭村長的想法不謀而合,決定率先打造蜂蜜品牌、拓展銷售渠道。

蜜蜂是“大國小鎮”首批扶貧產業的切入口,它們是連接植物和動物的橋梁,如果在這一環節出現斷裂,生物鏈上處于其前后的大批生物都要遭殃。陸金所以“政府+社區+社會組織(社會企業)”為合作機制,力圖體系化地提升村鎮養蜂產業發展水平。

首批“大國小鎮”的四個目標貧困縣——四川省平武縣、云南省德欽縣、貴州省習水縣和新疆維吾爾自治區伊犁尼勒克縣都有養蜂產業,并建有合作社,所在的村都在自然保護區或國家森林公園附近。

“我們前期重點關注與合作社一起提高成員的養蜂技術與管理水平,規范養蜂操作,保證蜂蜜質量,并幫助合作社聯結外部市場渠道進行產品銷售,提高蜂農收入水平?!敝袊鲐毣饡a業扶貧項目部的羅元佳處長解釋扶貧的工作流程。

此外,中扶貧副秘書長丁亞東也表示,為建立更長久的品控和溯源機制,合作社日前在研究改良版的“五戶聯?!蹦J?,希望通過村民的相互監督,提高品控的效率和持久性,讓大家共同珍視和維護來之不易的蜂蜜品牌。

事實上,中扶貧旗下社會企業“善品公社”即是在供給上精準發力的電商渠道。僅2018年,善品公社幫扶貧困縣項目合作社農產品銷售交易額為2000多萬,帶動銷售超過6000萬。

合作伙伴陸金所APP上面有個公益專區,用來引導與鼓勵廣大陸金所用戶在公益平臺上購買優質農產品;接下來的一年內,陸金所將陸續向中扶貧進行捐贈,支持鄉村小鎮產業扶貧。同時,陸金所還將啟動“公益產品季”,設立愛心產品頻道,讓用戶在財富管理的同時,助力公益。

同時,陸金所還推出“一個系統”,指依托陸金所控股旗下重慶金融資產交易所的智慧財政系統而打造的“陽光扶貧系統”,助力扶貧資金用到刀刃上,該系統通過監測扶貧資金流向、跟蹤扶貧項目狀態,清晰體現比對流程及效果,及時提供資金使用預警等,幫助政府提升扶貧資金管理規范化、使用透明性,成為“智慧扶貧”重要工具。

傳統的中蜂養殖正被重新審視,這個國家級貧困縣經歷了一場扶貧革新。養蜂這一扎根于地方生態特色,又能為維護生態環境貢獻力量的產業,成為扶貧工作創新的突破口。

通過持續對尚未推進體系化產業發展的深度貧困地區進行管理共建,陸金所探索消費扶貧與產業扶貧相互促進的路徑。慢慢地,小河村的蜂蜜銷路和價格隨之改觀,蜂蜜銷售價增加了5-20元/斤,不少村民放棄觀望態度,打算跟合作社一起,重拾失落已久的傳統技藝。

小蜜蜂保護了大熊貓?

與“大國小鎮”一起發起的,還有“保護蜂源地計劃”。

為了保護故鄉的生態環境,讓“蜂源地”永續發展,小河村組織起環保工作隊巡山、巡河,目前每個月安排4人值班:保護原始森林不被偷伐、野生動物不被偷獵、預防森林火災、看護水源地等——看護之嚴格遠超“旅游景區”,每個進入小河村的外來人員都被要求隨身帶走垃圾,村民違規砍柴也會受到嚴厲處罰。

護林員每個月可領取項目發起方發放的護林補貼,小河村村長馮天旭表示,此一舉動將環保與扶貧結合,讓村民守土有責之余,還能增加收入,改善家庭生活。

中蜂對環境高度敏感,好的環境會吸引蜂群常駐,而蜂群的勞作,又可以幫助植物授粉,對維護大自然生物的多樣性起到積極作用。所以中蜂被視為環境評價的標尺。

平武的蜂場大多設立在地區海拔1000米以上的山林中,遠離人群居住。土壤和空氣的味道也蘊藏在生產的蜂蜜里。

環境一點點的變好了,更多的“國寶”也愿意回到這片曾經棲息過的樂土,蜂農們親眼目擊過野生大熊貓的就不在少數。保護區工作人員在整理紅外相機的資料時也發現,大熊貓在這一帶確實越來越活躍了——人們笑稱“小蜜蜂保護了大熊貓”。

在四川平武小河村,村民們除了養蜂,還可以依托緊鄰小河溝自然保護區的天然條件,在高山峽谷間發展探尋蜂源地旅游、養蜂科普研學等項目。而在貴州習水三岔河村,養蜂之外,還能發展農家樂、鄉村特色民宿等旅游服務業,這得益于附近4A級景區丹霞谷的帶動。

四川平武自然風光

中扶貧與陸金所托起了一個兼具經濟、生態、社會效益于一體的綠色養蜂產業。不同于普通的“授之以漁”產業扶貧,陸金所項目模式的規劃更為長遠,助力脫貧攻堅之外,為子孫后代留下余澤。發起方陸金所和中扶貧稱其為“產業扶貧+生態環?!碧厣嬗媱?,項目實施過程中,帶動居民生活生產方式發生良性轉變,減少了對自然資源的消耗。

“大國小鎮”計劃的最大特點是各方充分發揮各自優勢,形成產業扶貧的合力。選擇養蜂可以充分應用貧困村的傳統產業經驗和生態優勢,“政府+社區+社會組織(社會企業)”的合作機制確保產業有足夠的官方支持和群眾基礎,扎根地方,開枝散葉。

2019年“五一”前夕,四川省政府正式批準平武縣等17個國家級貧困縣和13個省定貧困縣退出貧困縣序列。這意味著,決戰脫貧攻堅一役,平武縣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

但在生物多樣性和地球生態的可持續發展戰場,道阻且長。在愈來愈接近扶貧決戰年的日子,政府和社會力量都轉向一個新思路:既解決眼下,亦維持長遠。陸金所和中扶貧共同參與創新的養蜂合作社,深度實現了生態發展與產業扶貧的有機統一,成為我國新階段脫貧方案的重要樣本。

它不只許諾了一個很美的未來,而是讓人們現在就看到它。

(本文為推廣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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