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書架丨思想的寬度
徐揚生院士說:人生的寬度,取決于思想的寬度;心胸有多大,格局就有多大——“思想的新紀元”,意味著思想的新寬度、新格局,意味著人類的無窮可能。
責任編輯:劉小磊
邢文,西南交通大學人文學院特聘教授、博導,美國達特茅斯學院終身講席教授,著有《帛書周易研究》《道、理、禪與中國書畫》等,近年提出并從事數理人文學、數理美術史等研究。
(本文首發于2019年6月27日《南方周末》)
思想是有局限的,而思想的局限,往往來自閱讀。所以,收到編輯的命題作業——談談對自己影響最大的三五本書時,心中不免有誤人之虞。
但從猶豫的瞬間起,對讀書的回憶,卻如刀斷水、如水赴壑,不能自已——想起了改革開放之初,狂熱的讀者把新華書店的營業員,擠得不得不站到柜臺上售書;想起了自己連日翻閱《文史知識》,以及一套憶不起書名的學者論學的叢書,尋覓大師的蹤影與讀書的門徑;想起了自己整本抄寫北京學者、工人合編的《唐詩選注》上冊,一遍遍翻看郭沫若主編的《中國史稿》第一冊,等等,心中一次次涌起動筆的沖動。是的,讀書可能導致偏見,但也正是讀書,可以幫助我們破除成見與思想的局限。
找到撰稿理由,確定書目,卻又左右為難。論對自己的影響,古人的經典、老師的大著,無疑是反復繹讀、影響巨大的。然而,這些影響,早已公之于眾——圖書館、知網、讀秀一查,從瑕疵滿目的“少作”,到“失聯”已久的舊稿,印跡清晰可見,何須贅記?
倒是不曾公開的個人讀書體驗,似乎更有意義,即便所讀之書或屬宋儒所譏“溺于文章”“牽于訓詁”“惑于異端”之類。
費新我先生《怎樣畫鉛筆畫》,是我少年時代朝夕耽玩的寶書。應該說,此書對我的影響,并非畫法示范,而是有關虛實、曲直、疏密、呼應等觀念的開示。
幾年后,當我從外文書店“內部資料”處意外獲得盜版的徐復觀著《中國藝術精神》,鉛筆畫中的虛實相生、化繁為簡,中國畫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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