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最紅的動畫片是我拍的,最紅的漫畫是我畫的 | 對話蔡志忠
“只要有紙有筆,把我關30年都不會覺得空,我只要一個人”
責任編輯:楊靜茹
圖/受訪者提供
和蔡志忠聊了4個小時,喝了3杯咖啡。他說這不算什么,最多喝過35杯。他有一顆強大的心臟。
他西溪濕地的住所清幽涼爽,花園擺下9張6人長桌,能舉辦60人的party?;▓@邊上是船塢,綠水與鞋底齊平,抬頭及目,是比人高的草木。溪水潺潺響,天氣晴時,陽光照到水上明晃晃。
蔡志忠常在入夜時睡覺,這時晚霞會開在天邊。到凌晨,他起身,站在這兒,抬頭望天。大部分時候什么都看不到,有時候隱約有幾顆星星。多的是螢火蟲,在眼前明明滅滅。冬天,杭州偶爾有薄雪,落在發間,化成水看不見。
對面住的是馬云,隔壁住著麥家,園區還有賴聲川、吳山明、朱德庸、余華等人的工作室。有的是他老朋友,有的成了他新朋友。2009年,他接受杭州市政府的邀請,搬來西溪濕地,到今年已經住了十年,他越來越習慣杭州,將之視為養老的歸宿。
作為臺灣兩次動漫潮的親歷者,他攜著歷史而來。在文學與漫畫緊密相接的年代,他在盛名與爭議中游走。他說圈子就那么大,這么長時間,“該交游交游,該結仇結仇?!?/p>
他處理痛苦的方式與好友蔡瀾類似,見到痛苦,已讀不回。泡第三杯咖啡的間隙,他抓著我變了兩個魔術。問他為什么會,他說,“一個人在臺北闖蕩,掙錢不容易?!蓖聠?,這段不太明媚的時光又被其他話題掩蓋過去。
他腦袋里有成千上萬個故事,它們被分門別類,成為他解讀自己每一人生階段選擇的佐證。其實他大可更坦蕩些,畢竟他是肉眼可見的真實案例,而非書本上遙遠模糊的故事。
聊到興起,他會起身進屋,迅速拿出剛剛描繪時間段的相關物事,我得以見到初版《絕代雙驕》的手稿、三毛親筆信,信封上標注“限時專送”,右上角郵票畫的是梁祝十八相送。他也睹物思人,談到平鑫濤的離世,感嘆他與瓊瑤老來爭執。
園子有只三花貓竄來竄去,毛色黯淡,動作不算矯捷,蔡志忠說它也有些年歲了。他不讓貓進屋,怕弄亂了房間的規整。事實上,如非必要,他幾乎不讓任何一個工作人員進屋,他領地意識強,怕一屋的規整被有意無意打亂,那是他整齊的人生。
蔡志忠作品
沒有人找我最幸福
人物周刊:我看之前的報道講,你對生活保持著慣性,包括一款布鞋買14雙,同一件衣服買30件,一天只吃一頓飯?,F在還是這樣嗎?
蔡志忠:對。但也沒這樣嚴格,這一碗(米粉)我要吃兩次。剩下的這部分就會留到晚上。我48年不吃早餐啦,上學的時候是天天有人做飯,到晚上就很簡單,有時候就煮一碗粥,有時候吃玉米,這個(粉)很好吃。
人物周刊:你從2009年搬到杭州西溪濕地,之前分別在臺灣及日本、加拿大生活,過了60歲現在再改變生活環境,杭幫菜你習慣嗎?
蔡志忠:我什么都吃得慣。以前經常飛香港,我最喜歡吃河粉,第一喜歡外面有炸的一個球,里面是咖喱,稍微有些紫色,就是炸的顏色,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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