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瀚專欄:可愛與可信
自古文如其人,從一個人的詩章中可以窺見其可愛與可信。個性與社會、國運與時代,造就了王國維先生“可愛與可信”魚死網破的千秋一哭;而同樣是個性與社會、國運與時代,成就了蘇東坡“可愛與可信”交相輝映的萬古長歌
責任編輯:馬莉
□云邊居士雜談
觀堂先生曾有言:“哲學上之說,大都可愛者不可信,可信者不可愛。余知真理,而余又愛其謬誤。偉大之形而上學、高嚴之倫理學與純粹之美學,此吾人所酷嗜也,然求其可信者,則寧在知識論上之實證論、倫理學上之快樂論與美學上之經驗論。知其可信而不能愛,覺其可愛而不能信,此近二三年中最大之煩悶。”(《自序二》,《靜安文集續編》)這段話大約寫于1906年,那年先生才30歲。這種哲學意義上可愛與可信之間的沖突,使得這位近代中國學術的篳路藍縷之人,開辟中國美學之路,成績斐然,同時也給這位巨子埋下了日后自殺的種子。
在可愛中留守覺得虛無,在可信中堅持卻無趣,古今中外,實有不少人因為這可愛與可信的沖突而棄世。這種來自生命本源的自我沖突,便是美國門林格爾自殺心理學上所謂的“人對抗自己”。
然而,人畢竟各各不同,人對世界的看法也各各相異。有奧賽羅的愛情,也有唐·吉訶德的愛情;有薩特之存在主義,也有加繆之存在主義;有王國維、海子之死,卻也有普希金之死、萊蒙托夫之死。將可愛與可信熔鑄于一爐,給生活提供可能,給生活提供基礎,這是現代人的一大要事,也是一大難題。
我依然拿詩來說事。觀堂先生對自己填詞的成就十分自負,他說:“近年嗜好之移于文學,亦有由焉,則填詞之成功是也。余之于此詞,雖所作尚不及百闕,然自南宋以后,除一二人外,尚未有能及余者,則平日之所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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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編輯:莫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