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尋“更加真實的聶耳”的長路
“我當時是個小學生,常到紀念碑附近玩耍。那時開始,這個名字里有‘四個耳朵’的人在我心中留下了痕跡?!边@是岡崎雄兒與聶耳最早的緣分,用日本人的話來講算是一種“羈絆”。他當時不曾想到,自己會追尋著聶耳的足跡走過這樣長的一段路。
責任編輯:宋宇
在云南昆明西山太華寺與三清閣之間,有一片緩坡,松柏森森,綠樹叢中,長眠著人民音樂家聶耳。
“我當時是個小學生,常到紀念碑附近玩耍。那時開始,這個名字里有‘四個耳朵’的人在我心中留下了痕跡?!边@是岡崎雄兒與聶耳最早的緣分,用日本人的話來講算是一種“羈絆”。他當時不曾想到,自己會追尋著聶耳的足跡走過這樣長的一段路。
1935年7月10日早上,23歲的音樂家聶耳漫步在日本神奈川縣藤澤市的鵠沼海濱。很多游客正在遮陽傘下做下水準備,或由于跨文化的好奇,或被人體吸引,聶耳忍不住注意起別人換衣。他將這件事寫進了日記,大約350個字,1985年和2012年兩版《聶耳全集》都未見收入。
日本學者岡崎雄兒指出了這個消失的“小插曲”:“一直以來,聶耳被描繪為品行端正嚴謹、擁有完美人格的青年,但他也有符合這個年齡段青年男子的直率行為?!薄堵櫠鷤鳌辉缸雠`的人》的作者希望,能通過自己撰寫的這本傳記呈現“更加真實的聶耳”。
記下那段日記不久,7月17日,聶耳在同一片海灘游泳時不幸溺水身亡。青年音樂家的遺體被海流卷走三十多米,次日才被尋獲。1935年12月,在日友人資助出版《聶耳紀念集》,他的作品最早被匯編成冊。書中,前述日記得以完整保留。
岡崎雄兒的家鄉也位于神奈川縣海邊,騎自行車去聶耳離世的地方只要十幾分鐘。他從小就知道那里有一座紀念碑。那是當地民眾為悼念早逝的聶耳,于1954年將海灘一角圍起來建造的。
“我當時是個小學生,常到紀念碑附近玩耍。那時開始,這個名字里有‘四個耳朵’(注:就“聶”字繁體寫法“聶”而言)的人在我心中留下了痕跡?!睂樾蹆夯貞?。這是他與聶耳最早的緣分,用日本人的話來講算是一種“羈絆”。他當時不曾想到,自己會追尋著聶耳的足跡走過這樣長的一段路。
“他在中國人心目中的地位真的很高啊”
寫聶耳傳記成了一家人的事業。岡崎雄太記得很清楚,父親每寫完一章,就會拿出來讀給自己和母親。他是岡崎雄兒的大兒子,這家人的第三代“親華派”。
每當這時,岡崎雄太和母親通常會提出嚴厲批評:“這段寫得好無聊??!”“這里真是難以理解?!薄叭绻芫凸餐脑掝}坦誠討論,我覺得這是一個幸福的家庭?!睂樾厶貞?。
向上追溯,岡崎雄兒的父親岡崎俊夫是聶耳的同輩人,1930年代畢業于東京帝國大學。他是著名的中國文學研究者、翻譯家,翻譯過《老殘游記》,也是郁達夫、巴金、丁玲等作家最早的日譯者。
“岡崎俊夫在那個年代是非常重要的中國文學研究者?!睆偷┐髮W日本研究中心教授徐靜波說。1930年代,岡崎俊夫與竹內好等人組織中國文學研究會,極大推動了中國文學在日本的傳播。
因父親影響,岡崎雄兒從小對中國文學抱有興趣,立志做文學批評家。但他高中尚未畢業,父親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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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編輯:中一 校對:胡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