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話首例凍卵案當事人
凍卵是想保存我的生育能力,跟我有沒有伴侶,或者和伴侶的關系怎么樣都無關。
責任編輯:吳筱羽
徐棗棗坦承自己是個女性主義者,她希望這個案子的影響力大到能讓政策制定者看到。
我看到她(徐靜蕾)接受采訪的自述,才理解了凍卵對于一個大齡單身女青年來說意味著什么。
我并不覺得,幾年前不想生育,后來改變想法了就是后悔。我更傾向于將凍卵看成買一份“保險”。
作為一個從小在父母相對來說打壓式的、比較嚴格的教育下長大的女孩,能學會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為自己而活著其實已經很不容易了。
凍卵是想保存我的生育能力,跟我有沒有伴侶,或者和伴侶的關系怎么樣都無關。
開庭前,徐棗棗特意把頭發剪得更短了,染了金色。她說想展現自己精干、有力量的一面。
她是全國首例凍卵案當事人。一年多前,徐棗棗剛滿三十歲,獲得一次工作晉升,既面臨機會,也承受著壓力。身體發生的微妙變化讓她陷入焦慮,她開始尋求一個出口:凍卵。
在中國的政策規定里,凍卵這項生殖技術尚不能提供給單身女性。兩次就醫卻被催生之后,徐棗棗選擇了運用法律手段,將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婦產醫院告上法庭。但在立案之初,她又吃了數次閉門羹。她也曾陷入糾結:單身女性有沒有保障自己生育權利的權利?
2019年12月23日,凍卵案第一次開庭,雙方陳述之后,以休庭告一段落。次日,徐棗棗接受南方周末記者采訪時,坦承自己是個女性主義者。她明白很難勝訴,但希望這個案子的影響力大到能讓政策制定者看到。
醫院方有說苦衷
南方周末:第一次開庭是什么場景?
徐棗棗:開庭后,我們陳述了基本事實,表達了凍卵的訴求。法官可能也考慮到此案受媒體關注度高,表示要對凍卵這一專業領域做些研究,中午就宣布休庭了。
南方周末:醫院的代表在庭上如何回應?
徐棗棗:醫院方有說苦衷。醫生談到,現在全國任何生殖中心或者相關人工生殖技術輔助科,按照政策都不可能給單身女性提供凍卵服務。這話其實也傳遞了很多信息。相關主管部門對醫療單位的約束性規范就是如此。是很無奈的。
南方周末:對方律師怎么說?
徐棗棗:除了政策,對方律師也把手術風險拿出來討論了。比如,打促排卵針的時候有可能會導致對卵巢有過度的刺激;取卵過程當中,用針頭做陰道穿刺的時候,是要從女性的陰道口插入的。
南方周末:擔心破壞處女膜?
徐棗棗:對方律師的話語間,給我感覺醫院有道德責任維護單身女性的處女膜完整。穿刺過程,還有可能造成內臟的一些過度擠壓。
另一方面,冷凍卵子需要一個長期過程,卵子活性可能降低,復蘇率受限制。我之前了解的復蘇率大概是百分之六十到八十,如果是凍胚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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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編輯:小碧 校對:胡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