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界】她們的說法 12位女藝術家與社會的對話
談女性視角未免過時,或是永遠不合時宜?女性該被怎樣看待,女性該如何看待社會與人?在男權社會讓女性通過藝術手段如此放任呼喊和叫囂,是人們潛意識里良知的蘇醒,抑或是與之妥協的緩沖,抑或是欣賞困獸猶斗的變態心理?今年,上海美術館開幕《另一種聲音:我們|國際女性藝術展》,將12位國內外著名當代女藝術家的諸多觀點裝入其中,在兩個禮拜內讓路人審視。
自上世紀初出現起,女性主義藝術與男權文化一直抱持一種“不合作方式”,在男權社會的普遍觀念前提下,這種刻意被孤立的“主義”,始終充滿新鮮和刺激。這是上海美術館第一次舉辦以“女性藝術與社會對話”為主題的展覽,展覽作品涉及裝置藝術、DV作品、攝影等多個領域。在此次參展的藝術家里,恰好有兩位與我有些交情。
5年前的一個晚上,上海亦安畫廊正舉辦日本攝影家群展,在荒木經惟、森山大道等大師的作品堆里,一幅用皮帶扎緊女人臉孔的照片令人側目(作品Bind系列)。作者鈴木涼子靜靜地站在作品旁,我上前問道:“為什么要用這么暴力的方式來詮釋?”涼子說:“我發現這種丑陋的、受到擠壓的肉體特別有吸引力,它不特別美,卻讓人看到動感。這就是肉體存在時另一角度對美的理解。”臨別時,她還加了一句話:“這是我自己。”
這一次涼子再次受邀參展,展出作品《手淫》(Masturbation)系列,涼子用一個硅膠面具覆蓋在自己臉部,聚焦拍攝了一個個帶有面具的臉——時而像是被貼上面膜,時而弄上燙傷痕跡,時而做出被“顏射”(即男子射精到女子臉上——注)后的效果。
另一位給我印象深刻的女藝術家也是亞洲人,3年前,出生于馬來西亞的華裔雷夢君,同樣被邀請來中國舉辦個人巡展。她的作品一部分是展現不同國家女性的裸體,甚至,雷夢君把自己懷孕時期的裸體照也呈現其中,高高隆起的腹部和碩大下垂的乳頭展現極具震撼的女性之生命力,以及“繁殖”這一永遠的中心話題。
這次展覽,雷夢君展出裝置作品《美杜莎》,靈感來自希臘神話里的女妖美杜莎。
在這次展覽中,中國女性藝術家作品也被集團式展示。姜杰的作品值得一提,她頻頻被世界各國藝術圈歸入最重要的女藝術家行列。過去一段時間,她一直采用易碎的材料來塑造殼體人像,用絲線、薄膜、燈光等輕質物品,布置成充滿夢魘的裝置場景,這次,她使用的材料是柔韌的硅膠。她說自己想表達一個女性藝術家對于嬰孩充滿愛憐與痛惜、也充滿詫異與戒懼的特殊生理反應,以此溝通觀眾深層的生命意識和敬畏心理。
說得很刺骨。姜杰在此次展出作品《他們知道自己的身份》中,創造出一些動物和嬰兒出生時纏繞的狀態,這種動物和人類互為一體的現象,暗示作者對自我身份的迷惑。
相較于把子宮當作藝術創作源泉的男人們,或許女人們更清楚該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