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忠明的疫期讀書記 | 紅樓內外的穿梭

中山大學法學院教授徐忠明。

原本想在寒假做點正事：整理一年來讀過的資料，看看能否寫點什么。然而很快，新冠肺炎爆發了。隨之，平靜被打破了。瀏覽疫情信息和相關輿論，便成了每天必做的功課。正事自然也泡湯了，作為調節心境、消磨時間的最佳方式，惟有散漫閱讀。歸置兩個月讀下來的書單，倒也有個大致的系統，可謂“紅樓內外”的穿梭閱讀。

對于普通讀者來講，若要領悟中國文學史上最偉大、最經典的小說《紅樓夢》，又該如何措手？我想，不妨從“內在”與“外在”兩種路徑來進行。

所謂“內在”閱讀，首先是選擇適當的文本。這一方面，馮其庸等學者編撰的《紅樓夢校注》、啟功等人注評的《紅樓夢》、周汝昌校訂批點的脂硯齋《石頭記》，可謂校訂精詳的權威文本。而要進一步理解《紅樓夢》，除了閱讀上述文本，還有必要參閱《紅樓夢》的批語，美國學者浦安迪編釋的《紅樓夢批語偏全》、陳慶浩編集的《新編石頭記脂硯齋評語輯?！?，乃是目前所見最稱完備的批語匯編。對于這些批語的作者和價值，周汝昌《紅樓夢新證》、吳世昌《紅樓探源》、馮其庸《<石頭記>脂本研究》都曾作過非常精深的辨析。批語的價值，可概括為：1）揭示《紅樓夢》的寫作背景、情感糾結和思想傾向，2）指出《紅樓夢》敘述的某些人與事的真實來源，3）提示《紅樓夢》后40回故事發展的一些重要線索。關于《紅樓夢》的兩個主要作批者（脂硯齋和畸笏叟）的真實身份，學者仍有不同看法，不過他們大多認為，脂硯齋和畸笏叟應該是曹雪芹的親戚和密友，非常了解曹雪芹的身世家事和寫作動機。在一定程度上，我甚至認為，脂硯齋和畸笏叟還參與了《紅樓夢》的寫作。也因此，對于理解《紅樓夢》來說，閱讀批語是必不可少的環節。

另外，根據《紅樓夢》“凡例”開示，這本小說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