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鍾書《容安館札記》中的“我們仨”
《容安館札記》是一部學術著作的“半成品”,因此才有可能讀到錢鍾書版《我們仨》之雪泥鴻爪。即興而記,殘簡斷編,也能見出一家人之聚散與憂樂。
責任編輯:劉小磊
錢鍾書、楊絳和錢瑗
錢鍾書逝世四年后,楊絳以九十余歲高齡寫就回憶錄《我們仨》。據說該書最初設想是一家三口合撰,女兒錢瑗“寫完前五篇”不久便去世。不到兩年,錢鍾書也離開人世,只剩楊絳“一個人思念我們仨”。故該書《附錄》所收,大多為錢瑗擬寫同題回憶的目錄、手稿和繪畫。楊絳借此寄托對女兒的哀思,也算是為錢瑗版《我們仨》留下殘稿。但遺憾的是,錢鍾書最終沒有參與這一寫作計劃。
錢鍾書的留學日記、昆明日記及1949年后的日記,可以視作錢鍾書版《我們仨》,可惜大多已丟失或銷毀,目前只能從楊絳《我們仨》或吳學昭《聽楊絳講往事》等書中讀到片斷記錄。自《容安館札記》(商務印書館2003年版,以下簡稱《札記》,引文參閱“視昔猶今”整理本,只注頁碼)出版之后,這份遺憾又得到些許的補償。該書是錢鍾書學術著作的“胚胎”,從上個世紀五十年代初起筆,一直寫到七十年代初(以后陸續增補不計),時間跨度較長。其中,錢鍾書也隨手記錄了“我們仨”的生活點滴。
《容安館札記》內頁。
《札記》第九十七則,是錢先生讀蔣箸超《蔽廬非詩話》四卷的札記。其中一條記卷四“寒聯”詩(第164-165頁),有“一輪明月似燈紅,四辟虛窗為怕風”云云,又引明人咄咄夫《增補一夕話》卷六所載《未之有也》:“一樹黃梅個個青,響雷落雨漫天星。三個和尚四方坐,不言不語口念經?!卞X鍾書由此詩謎,回憶起三年前在夢中與人談論茅盾譯著的情形?!捌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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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編輯:阿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