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的美國,大選之后將面對一個不確定的未來
分裂和混亂短期內難以逆轉,美國必須為自己的未來路徑探索新的方向。如果特朗普離開白宮,則有可能為美國兩黨在四年后尋找更有活力和更具未來視野的候選人,提供必要的前提條件
本文首發于南方人物周刊
責任編輯:黃劍
2020年美國的大選,一開始便出現混亂和對立,注定是以沖突和危機收尾。這是一場事先幾乎難以預測輸贏的選舉。在最后的選舉日前夜,我接受傳媒訪問時依舊堅持原有的判斷,這是一場勝負為五五波、不到最后一刻都無法決定勝敗的選舉。果然,選舉日過后,這場罕見的白熱化總統選戰,沒有立即產生最后的結果。
1992年,我第一次親眼目睹美國總統大選,1996年和2000年,曾兩次全程采訪美國總統大選,到2008年和2016年,又準確預測了大選結果。2020年的美國總統大選,經過事先理性地分析,我一直堅持雙方機會平均,輸贏各半,但在感性上,我希望看到華盛頓發生變化,在私底下的多個“賭局”中把選票投給了拜登。
究其原因,是美國分析大選結果的傳統方法已經不再靈驗和科學。盡管拜登此次在全國的民調中,直至大選最后一刻依舊保持10%的優勢,但是在關鍵的搖擺州,包括北部的“鐵銹帶”和南方的“陽光帶”,只領先對手5%。而這些搖擺州是決定這場大選勝負的關鍵,5%的領先不足以保證拜登可以在這幾個關鍵的戰場取勝。因此,傳統上以民調,甚至兩位候選人的廣告開支來預測勝負,都不可能得出誰將贏得大選的結論。2016年,民調結果失靈,2020年也是如此。
其次,2020年大選也是關系美國未來方向的一場大決戰,與1992年、2008年和2016年的總統選舉不同,拜登缺乏克林頓的風采、奧巴馬的清新、特朗普的叛逆。一個在華盛頓打滾了四十多年的民主黨人,第三次競選總統,充其量是一個傳統型領袖。當美國處于關鍵的十字路口,這位年過七旬的老人,在選舉中并沒有讓人激動的愿景和革新美國的方案。這是一次只將目標定義為“將特朗普趕出白宮”的大選,但“憤怒的風暴”不足以撼動特朗普。
果然,大選日開票,雙方陷入了膠著狀態。拜登并沒有如民調所預測的那樣,壓倒性地迅速取得在關鍵搖擺州的勝利。相反,特朗普保住了上次選舉中領先的南部“陽光帶”各州,在北部的“鐵銹地帶”領先,只在亞利桑那州失利。在多個搖擺州還沒有結束點票時,特朗普卻以自己暫時領先的優勢,宣告勝利。拜登也同時聲稱自己正走向大選的勝利。之后,劇情迅速反轉,拜登在“銹帶”的威斯康星和密歇根州獲勝,使得他更有可能獲得270張選舉人票。
這場美國總統大選最糟的結果已經出現,雙方的僵持可能持續,并最終對簿公堂。
憲政危機?早已預見的結果正成為可能
11月3日,美國大選日,通常是華盛頓歡樂的日子。不管是紅軍(共和黨)還是藍軍(民主黨)獲勝,在官方宣布花落誰家之后,華盛頓夜晚的派對就此拉開。作為全程跟蹤采訪1996年總統大選的記者,當年我在華盛頓親身感受到,平時顯得枯燥乏味的首都,頓時充滿著狂歡的氣氛。
此景在2020年已不復存在。當全球與美國民眾都急切且焦慮地等待這場大選結果時,華盛頓沒有派對,大選之夜落幕后,依舊無人知道誰是最后的獲勝者。匪夷所思的是,在大選日前夜,白宮外竟然豎起了圍欄和障礙物,以防止可能出現的暴力和沖突場面。
這并非華盛頓獨有的場面,從紐約到芝加哥,再到洛杉磯,不少大城市的
登錄后獲取更多權限
網絡編輯:梁淑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