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李大釗,發現陳獨秀:海外紅色影像“獵人” 原創 2021-05-25 時局 “那個館光是打車就要一個半小時?!边@位漢學家埋怨太遠,李玉貞投其所好,許諾“送兩瓶啤酒在路上喝”,漢學家這才一口應下。 他們并不知道,在1964出版的《羅易回憶錄》中,同一段影像的截圖曾被用作配圖。并且,左下角的東亞男子被視作“印度支那代表胡志明”。 “一開始,我們干勁很大,想把中共一大代表的影像全部集齊?!蓖翮胧匕l現,挖掘檔案、辨別人物,精細,且艱難。 稀缺性勢必帶來利益的糾葛,吳瓊發現不少早期歷史影像的真實性“尚待考證”。 南方周末記者 蘇有鵬 南方周末實習生 蔣敏玉 發自:上海 責任編輯:吳筱羽 1922年11月,中共早期領導人在莫斯科留下的珍貴影像。(上海音像資料館授權南方周末)1924年9月22日,莫斯科大劇院的舞臺上,一個自稱為“秦華”的中年男子,做了一段七百余字的演講。秦華有一張東方面孔,國字臉微胖,八字胡又濃又密,眼鏡架在挺拔的鼻梁上。演講到激動處,仿佛要掙脫什么似的,他將拳頭揮舞到半空,眉心緊鎖。九十多年后的人們,能輕易辨認出他的真實身份——李大釗這個名字,連同他的八字胡一起,是中國人再熟悉不過的歷史記憶。這段短短幾秒鐘的畫面,則是他留給后世的唯一影像。2021年4月,李大釗的影像經“央視頻”微博發布,點擊量高達1600多萬。事實上,除了李大釗,陳獨秀、瞿秋白、劉仁靜等在中國近代史上閃耀過的人物,并非一直在歷史的白紙黑字中。留存的影像資料使他們得以闖入現代生活。上世紀90年代以來的海外影像尋檔工作,因1999年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員李玉貞發現李大釗的影像開始受關注。十年后,長期在海外尋找共產國際早期檔案的李玉貞,又在莫斯科發現陳獨秀影像的線索。歷史影像的挖掘、尋找和研究是環環接力的賽跑,上海音像資料館黨總支書記樂建強將之比作“歷史的偵探”,研究員習慣以幀為單位,截取影像中那些演講者、低語者、歡呼者,模糊的街道,一閃而過的影子。他們把年譜、回憶錄、會議名單當做已經揭曉的謎底,進行漫長的考證,試圖破解鏡頭里的秘密,找回影像中人被時間遺忘的名字。2021年4月23日,中國國家話劇院內,學生們正在彩排話劇《父親李大釗》(青少年版)。 (IC photo/圖)用兩瓶啤酒“找回”李大釗1924年,共產黨人的事業接連受挫。1月,列寧與世長辭。5月,春意尚未消散,肅殺之氣如影隨形,北洋政府發出對李大釗等人的“海捕文書”。21日張國燾被捕,擔負著國共兩黨在北方實際領導工作的李大釗,被迫逃入河北五峰山。6月上旬,李大釗的同學于樹德送來一份通知,想委派李大釗作為中國共產黨的首席代表,出席共產國際第五次代表大會。李大釗喬裝為行莊的生意人,從河北匆匆返回北京,此后經哈爾濱,從滿洲里出國赴蘇。半個月后,李大釗出現在有“共產國際招待所”之稱的莫斯科柳克斯(俄語意為“豪華”)旅館,住在三樓的他,除了列席共產國際相關會議、為國際報刊撰文外,甚至還擠出時間學習俄語。“尋找李大釗”,源于1999年,李大釗誕辰110周年,中央電視臺計劃播出文獻紀錄片《李大釗》。當時35歲的閆東被任命為導演后,才意識到這是一個艱巨的任務——擺在他面前的,僅有20幅李大釗的照片。也是在上世紀90年代,北京師范大學歷史影像研究中心副主任吳瓊意識到,中國歷史影像學系統的挖掘和研究一片空白,“需要有專門的人去做”。圖片顯然難以滿足紀錄片的拍攝要求,閆東先后訪談十幾位專家學者,希望能拼湊出李大釗的生活碎片。一次采訪結束后,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員李玉貞隨口提及,李大釗參加過1924年6月共產國際代表大會,“可能存有影像”。閆東遂囑托正準備前往莫斯科的檔案館查找資料的李玉貞,“順道把李大釗的資料也捎回來一些”。彼時,不少由蘇聯官方保存的檔案陸續解禁,大批學者從全球各地飛往莫斯科,手里緊緊攥著護照和介紹信,在國家社會政治歷史檔案館門口排起了長龍,“每個人都搶著去查閱,簡直是世界大戰”。那些獲許進入資料室的學者,只能手抄或用筆記本電腦打字,把查到的資料摘錄下來,辦完手續的李玉貞小心翼翼地進入檔案的迷宮,迷宮里,“全都是‘刷、刷、刷’翻檔案的聲音”。離李大釗誕辰的10月29日越近, 登錄后獲取更多權限 立即登錄 網絡編輯:汪亞純 校對:胡曉 歡迎分享、點贊與留言。本作品的版權為南方周末或相關著作權人所有,任何第三方未經授權,不得轉載,否則即為侵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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