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讀魏晉,不知中華文脈之盛

你相信文字的力量嗎?

有一些偉大的文化英雄會證明給你看,

有些文字可以穿越千年鮮活依舊。

你相信聲音的力量嗎?

有一些文字本身是音樂性的,

需要用聲音去點燃。

人間盛世。

一把古董長桌,六把雕花木椅。

濮存昕、鮑國安、于丹、陳小藝、劉佩琦,五位嘉賓一一入座,開啟了這場致敬魏晉的“中華文脈·經典圍讀會”,讓我們在飛奔的時代慢下來,靜靜地圍讀,傾聽內心的聲音。

五糧液《中華文脈·經典圍讀會》——“魏晉風骨”專場,已于東方衛視完整播出,更多純享版視頻敬請期待!

誡子書——魏晉英雄留給孩子的背影

古琴響起,“陶淵明”第一個登場,“先生不知何許人也……”

出演陶淵明的是演員濮存昕。

陶淵明的命運非???,在他現存的一百二十多篇詩文中,涉及“固窮”的占了三分之一。濮存昕認為陶淵明的清貧正是他的風骨:“我們仍舊身處盛世,仍舊如履薄冰,因為當我們從未來往回看,今天仍舊是艱苦的、是需要奮發的,必須持有這種“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情懷。我想陶淵明的堅守就在于這一點?!?/p>

成年人可以吃苦,可還有子女呢?

“吾年過五十,少而窮苦;性剛才拙,與物多忤;抱茲苦心,良獨內愧?!薄愕移獠缓?,但是才華不大,所以讓你們跟著我挨凍受餓了。

濮存昕以一篇陶淵明的誡子書《與子儼等疏》告訴我們:對自己的孩子,陶淵明是有愧的。

濮存昕朗誦的另一篇誡子書名為《責子》,大意是:老大阿舒懶惰得天下無比;老二阿宣不喜歡求學問;老三、老四阿雍和阿端都十三了,連六和七都不認識;老五阿通九歲了,整天卻只知道找梨和栗子吃。

沒想到堂堂大詩人陶淵明,竟生了五個傻兒子?他難道不焦慮嗎?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成才嗎?

濮存昕告訴我們答案,其實陶淵明對孩子的“責”是一種自嘲?!斑@和我們當代人總逼著孩子彈鋼琴,孩子不喜歡、哭著個臉,最終也沒彈成一二,是一樣的道理。其實陶淵明這種歸于自然的態度,才是人生的理想境界”。

于丹解讀說,“陶淵明有一種更高的濁世里的出塵之想。就是《歸去來兮辭》里的八個字:‘攜幼入室,有酒盈樽’。一拉孩子的小手,回家往臥室炕頭上一坐,燙一壺酒,這就叫歸來。他膝前有孩子,桌上有酒,這就能安寧了?!?/p>

一家人,一壺酒,陶淵明寫盡了所有中國人向往的和美生活?;蛟S對于陶淵明來說,人間最大的快樂就是“我這還有一堆不成器的孩子”呢。

第二位出場的是演員劉佩琦。

“鞠躬盡瘁,死而后已”,這是每個人中國人都熟背的語文課文,也是中華文脈中熱門的精神熱詞,在百年奮斗史中也經常被提到。當劉佩琦讀出這一句的時候,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角色是諸葛亮。濮存昕打趣說,“諸葛亮可能就長您這樣,消瘦”。

“諸葛亮的風骨就在于忠誠,這點跟我的三觀有相通之處”,劉佩琦說。

劉佩琦的代表作之一是《離開雷鋒的日子》,飾演雷鋒的戰友喬安山,用一生復刻雷鋒的精神。這部電影不僅讓劉佩琦成為了雙料影帝,更是在同年獲得了“國家一級演員”的稱號,這年劉佩琦38歲。

回到魏晉,38歲的諸葛亮正在巴蜀籌備軍糧,供應在漢中作戰的劉備,輔佐劉備成功稱帝、建立蜀國。

赤壁之戰的前一年,諸葛亮被劉備三顧茅廬。也是那一年,47歲的劉備生了個兒子劉禪。諸葛亮生兒子諸葛瞻也是47歲,就在諸葛亮北伐那一年。臨終前,諸葛亮留給諸葛瞻一篇《誡子書》,教導兒子“澹泊明志,寧靜致遠”,成為中國古代家訓文字中最著名的一筆。

諸葛亮還有一封誡子書是寫給誰的?

濮存昕與劉佩琦用一段穿越時空的對話解開謎底——

【濮存昕/陶淵明】:諸葛先生,您有幾個孩子???

【劉佩琦/諸葛亮】:我有3個孩子。

一個親生的,叫諸葛瞻;一個養子,叫諸葛喬。還有一個孩子,叫劉禪。

【濮存昕/陶淵明】:劉禪?不是劉備劉玄德之子嗎?

【劉佩琦/諸葛亮】:先帝走時托孤于我,此后后主便稱我為相父……

于丹解讀,這篇《出師表》其實就是諸葛亮寫給劉禪的誡子信,替先帝訓誡君王。

無論是后主還是自己的孩子,諸葛亮在勉勵他們走儒家的道路,成為一個站在道德高處的烈士,而陶淵明走的是道家的路,讓孩子做個回到田園的高士。魏晉就是這樣一個矛盾的時代,既有儒家道德的風發揚厲,也有道家道法自然的瀟灑。

別·一位母親的訣別信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壯士暮年,壯心不已”,當75歲的鮑國安讀出《龜雖壽》時,現場的每個人仿佛都回到27年前,想起了鮑國安飾演的、中國人記憶最深刻的那一版曹操。

演過“曹操”的演員很多,“哪個版本最好”是中國觀眾幾十年來熱衷于投票的話題,鮑國安的94版總能獲得最高票。

但鮑國安本人卻說:“沒有可比性!請觀眾不要比來比去?!?/p>

為什么?“因為我們演的就不是同一個曹操?!?/p>

我們最熟知的曹操,是戲曲中幾近愚蠢的白臉奸臣。但還有郭沫若筆下熱愛文學、深明大義、安邦定國的英雄曹操,還有《三國演義》中“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的曹操。

真實的曹操究竟是什么樣?是奸雄還是英雄?鮑國安認為,只有曹操自己留下的文字最準確。

在曹操的述志文《讓縣自明本志令》里,曹操說自己有兩個小目標,說得很謙虛:一個小目標是做個郡守、地市級領導;第二個小目標是做征西將軍、西部戰區的司令。但是,他的人生大大超過了自己的小目標,做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他說“設使國家無有孤,不知當幾人稱帝,幾人稱王!”要是國家沒有我,不知道幾人稱帝、幾人稱王。

于丹也同意,歷史人物的私德和功績不能混為一談,不主張用私德上的細枝末節,去掩蓋個人的歷史功勛?!皻v史判斷和道德判斷很多時候會呈現這種悖反。我們要讀出來真實的歷史評價,這就是圍讀會的意義?!?/p>

不過,贖買蔡文姬歸漢這件事,曹操不得不面臨爭議——對蔡文姬來說,究竟是福還是禍?

才女蔡文姬,是大文學家蔡邕之女。16歲先嫁到衛家,18歲丈夫就死了,23歲亂離中被左賢王擄走,35歲被曹操贖回來,不得不扔下兩個孩子,后來又嫁給了董祀。

出演蔡文姬的是“母親專業戶”陳小藝。

“兒呼母兮啼失聲,我掩耳兮不忍聽?!边@是蔡文姬被擄南匈奴十二年,終于盼到歸漢,卻要與兒子訣別之際,寫下的《悲憤詩》。讀到這里,陳小藝不禁流下了眼淚,觸動了現場每個人。

從《唐山大地震》到《半路夫妻》,演員陳小藝不止一次地扮演著“母親”,現實中,她也是一位母親,對于蔡文姬與兒子的訣別,陳小藝感同身受:“一邊是國,一邊是家。換作我,很難取舍。所以我覺得蔡文姬真的一個有俠氣的女性。她的詩雖然悲,但是她沒有怨?!?/p>

曹操是想造福于蔡文姬,造福于蔡氏家族,把蔡文姬贖回,卻也帶給了蔡文姬的棄兒的慘劇。而拋離了兒子的蔡文姬,又給中華文脈留下了非常偉大的文學杰作。這是好事還是壞事,是喜事還是悲事?真是一言難盡。

“她這一個人用自己的生命見識亂離”,于丹說,“圍讀的意義是什么?就是我們從那些冷冰冰的歷史文獻中還原人物的多樣性,還原他們的立體、豐滿、血肉之軀?!?/p>

·廣陵散真的絕了嗎?

“《廣陵散》于今絕矣?!?/p>

古琴聲漸隱,濮存昕告訴我們“我們今天所聽到的嵇康的《廣陵散》,是敬他、愛他、尊他的后人追憶他所創作的?!?/p>

《廣陵散》真的絕了嗎?于丹不這么認為。

金庸筆下,衡山派劉正風與日月神教長老曲洋臨終前合奏的就是《廣陵散》中的一段,后來題為《笑傲江湖之曲》,《笑傲江湖》的故事由此開啟?!稄V陵散》的琴聲還在,《笑傲江湖》還在,魏晉就還在。

嵇康之死,可以說是中國最大的文化悲劇之一。他39歲臨刑東市,三千太學生請命。司馬昭下令急殺,而嵇康灑灑落落索琴彈一曲《廣陵散》。濮存昕從嵇康之死想到了中國的革命烈士們?!帮迪耧L來穿衣、雨來打傘般地接受死亡這個現實。我該,我去,沒關系。臨刑前,他居然用音樂來完成自己生命中最后的一色光亮。漂亮!讓我想起瞿秋白在赴刑場的路上,高唱《國際歌》的故事。當聽到他們的故事時,我們當代人會有一種怦然心動,因為我們的祖國、我們的民族曾經有如此世界第一人?!?/p>

嵇康走得那么云淡風輕,但他還有兒女呢?他真的那么放得下嗎?

嵇康臨刑前,給兒子寫了最后一封親子信《家誡》。在開篇說了很多原則:如何秉持自己的志向、如何守護自己的志向,令人意外的是,嵇康還給兒子寫了些很有趣、很當代、很實用的“職場”小細則。

“所居長吏,但宜敬之而已矣,不當極親密,不宜數往,往當有時?!睂δ愕捻旑^上司,只要尊敬他就行了,但不能太親密,來往不能太多。一定要去拜訪他的話,也要注意掌握一下時間,不要待太久?!叭襞R朝讓官,臨義讓生?!痹诠賵錾?,可以讓出那些官位,而在大義面前可以犧牲生命。

于丹告訴我們,嵇康把兒女留給了他曾經絕交的好友、“竹林七賢”之一山濤,又跟自己不滿10歲的兒子嵇紹說了一句話,“巨源在,汝不孤矣?!?/p>

“魏晉的風骨和風度是什么?除了表面的倜儻、瀟灑,其實還有這份血性。就是當他們云淡風輕之后,有生死托孤之義?!?/p>

·三位父親的顧命之作

【濮存昕/陶淵明】我陶淵明,壽六十有二。

【劉佩琦/諸葛亮】我諸葛孔明,壽,五十有四。

【鮑國安/曹操】我曹孟德,壽,六十有五。

大幕拉開,燈光再次亮起,魏晉英雄們的人生故事隨著濮存昕、劉佩琦和鮑國安的跨時空對話,接近尾聲。

蜀相諸葛亮寫給劉禪一封遺書,后人為其取名為《自表后主》。劉佩琦用聲音演繹諸葛亮如何自曝家產,安排自己葬在定軍山。

曹操留下一封口述的遺囑《遺令》。對于自己一生的功過得失,曹操只有一句輕描淡寫:“吾在軍中,持法是也。至于小忿怒,大過失,不當效也?!比缓?,他對一些“瑣事”進行了重點安排、交代。比如,“吾婢妾與伎人皆勤苦,使著銅雀臺,善待之?!闭f他的妾室和藝伎們平時都很勤勞辛苦,在他死之后,讓她們住在銅雀臺,不要虧待她們?!扳畔憧煞峙c諸夫人,不命祭。諸舍中無所為,可學作履組賣也”,囑咐家中余下的熏香要分著使用,不可用來祭祀浪費掉;而且對各方以后的生活出路也作了安排,讓她們學著編草鞋賣,以換錢度日。

陶淵明一生寫了五篇遺書,其中有三篇挽歌辭,都是以“鬼”的名義寫的“鬼話”——

“昨暮同為人,今旦在鬼錄?!蔽易蛲砩线€是人,今天早晨我就在鬼的登記簿上了。

“但恨在世時,飲酒不得足?!蔽椅ㄒ坏倪z憾就是在世的時候喝酒沒喝夠。

讀到陶淵明的《自祭文》,濮存昕提醒我們一定要記住最后幾句。那也是魯迅先生在《紀念劉和珍君》中引用過的?!坝H戚或余悲”,大家可以去哭一哭?!八艘嘁愿琛币呀泿滋熘缶筒粫倏?。怎么會有這么多人一直在想念你呢?不要去渴求別人對你的懷念?!八廊ズ嗡?,托體同山阿”,回歸自然,回到自己原來來的那個地方。

透過悠長的誦讀,我們看到了陶淵明對死亡的態度——不悲傷、不沉痛,甚至不怨恨、不悔恨。

當英雄們站在死亡的一端回望人生時,看到的不是死,而是人生的意義和價值。往往,都是很平常、家常的東西??吹篱g萬物,看淡享樂與痛苦,也看淡了生死。

正如濮存昕所說,“看透世事,仍有愛”。

當魏晉名士風淡云輕之后,今天的我們當怎樣生活?于丹給出了答案:“魏晉不僅僅是一個時代,它是一種態度。倘若在今天讓魏晉風骨成為我們的一種內在氣概,讓魏晉風度成為我們應該有的一種樣子,那么魏晉就不是過往?!?/p>

穿越魏晉詩文,我們看到了悲而不怨、憤而有志的俠女蔡文姬,看到了“受任于敗軍之際,奉命于危難之間”的諸葛亮;有“何以解憂?唯有杜康”的曹操,也有《遺令》中分香賣履的曹操;有醉倒在菊花叢中的高士陶淵明,也有對兒子小小年紀劈柴擔水而抱愧的陶淵明;有彈琴赴死的烈士嵇康,也有教兒子職場規則的嵇康……

細數魏晉人物,每位名士都有好幾幅畫像。美美與共,和而不同。無論是哪一面,他們都表達著最普適的生命美學,都呈現出具有全球化價值的生命觀、時間觀、宇宙觀。

從嵇康的《廣陵散》到金庸《笑傲江湖》,從94版《三國演義》到27年后的今天,鮑國安重新演繹《蒿里行》,從兼容詩、詞、文、尺牘等的中國元典原味呈現,到無國界的古琴與大提琴組合的國樂演奏,由五糧液獨家支持的《中華文脈·經典圍讀會》在不同藝術形式的融合當中,讓“經典”更加經典,以匠心傳襲國粹,詮釋“中國的·世界的”核心理念。繼“魏晉風骨”后,五糧液還將攜手南瓜視業、南方周末在11月、12月繼續打造唐、宋專場《中華文脈·經典圍讀會》。將中華文脈中的經典篇目悉數盡數,為每一位文化英雄的文字賦以淋漓盡致而燦爛的精彩演繹,共同圍讀斯文經典,致敬和美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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