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多萬兒童失學,阿富汗教育在制裁中重啟

阿富汗臨時政府成立4個月后,面臨外國援助凍結、國內精英出走的雙重壓力,“如何重啟阿富汗教育”成為塔利班二次執政的考驗。

責任編輯:于冬

2021年12月2日,幾名兒童坐在阿富汗喀布爾街頭。 (新華社 阿里亞/圖)

2021年圣誕節,阿富汗大學生謝里夫躲在喀布爾的親戚家,不敢上街、沒有朋友聚會,只能看看電視、刷刷手機。此時的他,更想回到大學校園。

“我很想回學校上課”

謝里夫是赫拉特大學一名口腔學本科生,由于新冠疫情和政權更迭,他已經快兩年沒有坐在教室上課了。

2018年秋天,謝里夫以315的高分(阿富汗全國高等教育入學考試Kankor總分360分),進入家鄉赫拉特省最好的公立大學,和其他同專業的120多名男女生成為同學。

赫拉特大學口腔學系有七名講師和一些志愿老師,系主任是本省最好的牙醫。但在塔利班接管阿富汗后,系主任逃去了中亞鄰國,另外兩名口腔學講師一個去了德國,一個去了伊朗。

謝里夫不清楚老師們還會不會回阿富汗,唯一確定的是“成為一名優秀牙醫”的目標正在離他遠去。

像謝里夫這樣的阿富汗學生還有很多。據聯合國數據統計,塔利班掌權四個月后,39所阿富汗大學的21萬在校學生里,有70%的學生被困在家中,10萬教師逃亡海外。阿富汗教育正處于關鍵時刻。

“我很想繼續學習,但我沒有生在一個好時代?!敝x里夫告訴南方周末,他從小在赫拉特長大,努力考入免費的公立大學,現在卻讀不了書。他失望地說,“阿富汗正在失去一代又一代有動力、有決心的年輕人?!?/p>

謝里夫的父親原是駐赫拉特省美軍的本地顧問,由于擔心“報復”,一家人離開了赫拉特,借住在喀布爾的親戚家。兩個月前,謝里夫和父母已經拿到了美國的特殊移民簽證(SIV),一家三口輾轉于喀布爾和馬扎里耶夫的機場,時運不濟,一直沒有登上撤離飛機。

謝里夫的母親是赫拉特省一所名叫麥霍巴·赫拉維女子高中(Mahjoba Heravi High School)的老師。在新冠疫情和政權更迭雙重因素下,母親也快兩年沒上班了。

塔利班接管阿富汗政權后,美國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以“制裁”為由凍結了阿富汗95億美元和5億美元的外匯儲備。

阿富汗貨幣貶值,物價飆升。絕望的家庭在喀布爾的跳蚤市場賣二手家具換錢。農村診所里到處都是虛弱的孩子,他們的父母買不起一個馕。

“政權更迭后,由于經濟問題,媽媽已經半年沒發工資了?!敝x里夫說。

父母雙雙失業后,謝里夫一家人只能依靠美國親戚的經濟接濟。一周里,他會抽空幫五個高中生在線上補數學,他不收補課費,只希望這些孩子能好好學習。如果沒法前往美國,謝里夫打算自己申請獎學金,尋找更好的學習環境。

放寬“女性教育”

謝里夫的母親對“女學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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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編輯:思考 校對:星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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