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的故事與村上春樹的物語

(本文首發于2022年1月6日《南方周末》)

責任編輯:劉小磊

在《村上春樹,去見河合隼雄》一書中,村上說,他用物語一詞談話時,充分理解其意義的,也就是河合先生。

莫言于2012年10月11日獲得諾貝爾文學獎,只隔了一天,日本有位叫丸谷才一的文藝評論家去世。對于村上春樹來說,他可算伯樂,雖然先有千里馬,然后有伯樂識之贊之。村上外游歸來,立馬去吊唁,丸谷之子給他看一篇父親寫的東西,原來是熱烈祝賀村上獲諾獎。多年來一年一度鬧騰他有望得諾獎,至今尚未如愿——村上本人說本非所愿,這篇祝辭就成了幻影。不過,說不定哪天村上得個諾獎,也不是出人意外的事,想來他不會因為榮譽的遲到而拒之不受,那時以丸谷才一的余威,祝辭依舊用得上。

舉世矚目,農民的兒子莫言穿上黑色燕尾服到斯德哥爾摩領獎,也講演,題為“講故事的人”。說:“我是一個講故事的人。因為講故事我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我獲獎后發生了很多精彩的故事,這些故事,讓我堅信真理和正義是存在的?!焙龆?,村上春樹一旦得了諾獎,會發表怎樣的演說呢?或許他要說“我是一個講物語的人”。2005年他為瑞士圣加侖修道院圖書館的紀念冊作序,寫道:“小說家,最基本的定義就是講物語的人?!薄皩懶≌f,無非在頭腦里隨意、自由地創作物語?!比毡景l生東日本大震災后,2018年村上在紐約發言:不是為國家,而是為遭受災難的人們,“我能做的是創作好的物語”。

莫言寫故事,我們叫小說,村上寫物語,我們也叫它小說,同樣是近代從西方拿來的文學樣式,按照最簡單的算法,物語等于故事。英語narrative,中國譯作敘述,日本譯作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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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編輯:吳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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