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冬奧時刻：冰雪運動傳統的延續與重續

2022年2月4日，北京，最后一天開放的北海冰場。 （南方周末記者 李玉樓/圖）

依慣例，北京城里的露天冰場，大多會在立春這天關閉。

2022年2月4日，農歷立春，日間最高溫度1℃。

午后，北海公園東南角的冰場擠滿了人，冰車只能半輪半輪地蹬。一路之隔，什剎海冰場已在前一天關閉，最后一天的預售票更是在閉場前三天發售一空。初次嘗鮮的冰客們不曉得慣例，在什剎海碰壁后，尋到了北海來。

北海冰場面積較小，一百多年前，這里是慈禧太后觀賞冰嬉的冬宮，為她表演的滑冰隊，被稱為“冰鞋處”。

如今的北海冰鞋租借處提供300雙冰鞋，此外還有數百輛冰車，場上卻難見一輛空余的器具，冰場從上午10點便開始限流。下午1:55，入口處還排著一百多米的長隊，湖邊柳樹上掛著的大喇叭不斷提醒，冰場將在下午2點停止售票。

“今年沒得玩兒了，明年再來吧！”身著制服的人員勸說排在后面的人群，2點一到，隊伍被準時截斷，岸堤上響起了孩子們嘹亮的哭啼。

哭得最響的一個孩子，在母親許諾次日帶他去近郊的雪場后，方才止住。與冰場不同，北京的雪場大多要到2月底才關閉。

2022年北京冬奧會在這天晚上開幕。中午，陳殿保拿到了最終版開幕式交通方案，他是冬奧村的交通運行經理，要負責將1248名參加者從北京冬奧村準時運抵鳥巢——短短4公里的行程，他和團隊修改了幾十版方案。

為保障這場盛大儀式，立春這天的北京城內有9家公園提前閉園，57條公交線路調整運營，10座地鐵站暫時封閉。

兩個星期前，這座城市啟用了長達239.5公里的奧林匹克專用車道，而北京市民早在2021年11月就發現車道上出現久違的五環圖案——2008年時，北京奧運車道最遠只到四環路，到了本屆冬奧會，北京五環上也出現了奧運五環圖案。

六萬人進閉環

閉環是本屆冬奧會最明顯、相對往屆也最特殊的特征。

2008年奧運會期間，北京市旅游局為參賽運動員設計了近百條半日游路線。而新冠疫情陰霾未散的特殊背景下，參加本屆冬奧會的人士只能透過車窗領略日常北京的風光。

英國廣播公司制作人吉爾迪亞每天都盼望著往返駐地和會場間的20分鐘旅程。在這段路上，他得以觀察煙火中的北京。

他在2022年2月4日的一篇文章中寫道：“過去十年，我聽過太多關于中國崛起的說法，以至于被生活在高樓中的中國人深深吸引，但只能留下有關這些生活的驚鴻一瞥?！?/p>

1.3萬余名駕駛員和6800輛車輛保障著令吉爾迪亞盼望的旅程——他們往來于城內的32個場館、32個服務設施、60家注冊酒店和90個工作人員住地。

每一處閉環場地都是一個小閉環，依靠專用車輛串聯起來的整個涉奧空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