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芹故事｜峽河西流去
（本文首發于2022年7月14日《南方周末》）
責任編輯：邢人儼
夜來無事胡亂翻手機，讀到詩人小引一篇隨筆《月光下的米粉店》，文章寫到他在一家米粉店吃粉，粉里拌了一種土芹菜，味道好得無以描述。開始我以為是芫荽，就是遍地食用的香菜。小引大約是湖南人，吃的又是當地的小店，難道湘地也有土芹菜？看了文章下面的評論互動，還真的是土芹菜，他在回復里說到了一個“脆”字，那就是了。
我最早吃到的土芹菜，是在我老家峽河的同學家。
我不知道家鄉的土芹菜最初自哪里來，種了多少年。產量低，又不好看，上不了臺面，比如老家的酒席主菜十三花，沒有一道菜與它沾著邊，所以一直并不受種植者待見。我最早吃到它，已經是高中畢業了。它被切成指甲長的段，連同翠綠的葉子，燴在一碗掛面里。掛面雪白，芹菜碧綠，它們奇妙地組合在一塊，誕生出一種奇妙的看相和味道。掛面綿軟，土芹硬扎，一碗面，芹菜做了主心骨，說它喧賓奪主也不對，說它客隨主便也不是，那個分量沒法形容。老家有冬吃掛面的習慣，天冷，隨手取來現成的掛面，做飯方便。它多是被配以白菜或者酸菜，掛面配土芹，還是第一次吃到。
土芹菜比市面上賣的洋芹菜柴一些，脆里有著硬度，尤其是葉子，很皮。它有一股微苦，但又苦得并不單純，有些往艾味上靠，我見過收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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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編輯：淑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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