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底美國的公司化監獄
鮑爾進入監獄工作之后,發現此監獄像公司一樣在運營。為了節省成本,有時候病人有病也不能及時得到醫治,痛得抓墻的都有——大家別以為蹲美國監獄是度假。節省開支,皆因不少監獄為政府按特定價格,把囚犯監管外包給了私人企業。監獄居然是門生意。
責任編輯:劉小磊
美國調查記者鮑爾和他的《美國監獄》一書。
在雪城大學讀書時,我上過一門《質性研究》課。課程要求我們找個場所做實地觀察,找些人來訪談。班上有國際學生犯愁,說咱們剛來,對環境不熟,也沒人際關系,除了學校,找不場所觀察,找人訪談也不易。當時的教授、著名質性研究學者伯格旦老師笑著說:“你們怎么不跟我們美國人一樣,跑個地方呆上幾個月,回來就能寫本書呢?”他說得比較委婉,別的老師可能會說:沒有地方找地方,沒有人認識人啊,還等別人送上門嗎?這點打破舒適區的勇氣都沒有,以后做什么研究?連個作業都犯愁,太沒出息啦。伯格旦老師的話跟隨了我很久。我后來寫過不少美國生活和教育觀察的小文,還真出了書。在公眾號還沒有普及的時候,這些文章和書籍,給有興趣了解美國教育的讀者開了一個小窗口。
當時,被老師的話一激,我立刻行動起來,找地方去觀察。我學的是教育,去美國中小學觀察固然最好,但中小學生多屬未成年人,隱私保護嚴格,什么事都要家長書面同意。去找一個和自己毫無關聯的中小學,有野心是好的,但一個學期節奏很快,每周都有新任務,完整觀察略有困難。我想到了公共圖書館,興沖沖去找當地公共圖書館負責人,告訴他說:我在上一門質性研究課,想到這里來做研究,做觀察,訪談圖書館用戶,可否?負責人想也沒想,就說不行。我戰術失敗了,我也在作業里承認了這種挫敗。我的開場,就和阿Q說的一樣:吳媽,我要和你睡覺,行不行?我說得那么直接,誰愿意放著獨立自主的工作,甘當魚缸里的小金魚,讓你來觀察呢?這不等于把自己的弱點暴露在你眼皮底下?我圖的是完成作業,他們圖什么?
后來我做起了臥底研究(covert research)。 作為大眾的一員,我可以大搖大擺去公共圖書館,他們攔不住。當時我想,管你同意不同意,我在不干擾任何人的情況下,作為讀者坐在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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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編輯:李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