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牧心和虹口小巴黎丨云端

上海外白渡橋北側長治路。 （視覺中國/圖）

虹口舊居今安在

我曾經被網上一張照片牽引，以為那就是離滬赴美前，還名為孫牧心的木心住過的地方。

照片流傳甚廣，沒注明拍攝者，后來發現它其實出自一位作家的微信公號。一篇名為《木心的野心》的文章里作者說，有段時間住在虹口，一天晚飯后散步，不覺走遠了，見馬路邊上有兩個背著包拿著照相機的少年，路燈下一臉肅穆，大約等了很久，才看見她這樣一個溜達閑人，迎上來問這里是不是大名路，167號又在哪邊。

三個人很快來到了一個黑黢黢很破敗的門洞，樓梯出奇地陡窄，墻上布滿電線火表。兩少年并不上去，只是在門口逡巡，一個拍照，另一個就站著仰望?；椟S的路燈打在他們臉上，看不太清五官，似乎是清秀的孩子，口音帶著南京腔。她問：“這是誰的房子嗎？”兩人異口同聲，像有點難為情似的輕聲說：木心。

因為之前從未有人如此具體地寫出木心上海居所的門牌號碼？因為照片上的蕭然景象引發遐想，還是因為，有段時間我也住在虹口，大名路就在我家附近？我不但立刻相信了，還準備在回滬時按圖索驥一番。

2020，新冠病毒肆虐，中國的木心研究卻有碩果采摘。5月，理想國推出了木心忘年交鐵戈的《木心上海往事》；10月，華文出版社出版夏春錦的《文學的魯濱遜：木心的前半生》，作者另一著作《木心考索》已在2019年7月問世。被認為填補空白的《木心上海往事》，我買了書一夜讀完。

“木心幾乎從來不提自己在上海的舊居。知者甚少，去過者屈指可數。近年來讀到不少關于木心的文章，在緬懷與追憶之外，也有一些以訛傳訛。其中一例就是網絡上流傳最多的一張木心上海舊居照片，‘大名路167號’，其實完全不符，是在臨近外白渡橋下的長治路上，同大名路平行，隔開一條馬路。這是一棟當年公共租界留下來的四五層磚石結構樓房，環境幽僻，與照片上兩層磚木結構街面房完全兩回事。2017年在烏鎮同木心的外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