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終究勝過了時間”,俄羅斯文學共讀小組的故事
永恒的文學與無盡的孤寂仿佛陰陽魚,彼此驅動和補充。人向閱讀求助以度過最虛無的日子,人是要真正地相信什么。
(本文首發于2022年11月24日《南方周末》)
發自:北京
責任編輯:李慕琰
俄羅斯文學巨匠陀思妥耶夫斯基度過了悲苦的一生。2021年11月11日是他兩百周年誕辰,他的《卡拉馬佐夫兄弟》等作品重新掀起銷量高潮。
風雨到來之前,云也退解釋了什么是“野豁豁”。上海人用這個詞形容缺乏節制,放在米哈伊爾·布爾加科夫身上說不上好壞。他的小說情節有什么端倪就任其發展,脫離書中人的控制,也脫離作家自己的控制。角色們抱成一團,向下墜落,不是拿來諷刺,只是想看事情怎么收場。
那是星期三中午,他準備著周末茨威格主題活動的材料。城市很快要面對“梅花”,73年來登陸上海的最強臺風。它能存活一周有余,生命力相當頑強。
巧合的是,同一天在北京,熊阿姨傍晚千里迢迢地參加了北京俄羅斯文化中心舉辦的戲劇晚會《手稿永不滅》。帥氣的表演者們簡單復述著布爾加科夫的愛情故事,青年男女重現情侶相見的時刻。
云也退騎車出門,回家不得不叫車。臺風中,昏天黑地一團混沌,附近車站的架子在風雨中搖搖晃晃,直到接單的司機開口招呼他才安定一些。第二天萬物恢復平靜,他又走過那個三岔路口。前一晚如果自己被壓倒在那兒,他想象現在人們走過的樣子,“什么反應都不會有”。
他的本名是章樂天,撰寫了大量關于文學和相聲的評論,稱自己為“自由創作者”。熊阿姨是媒體人,發表過很多受歡迎的報道,通常署上本名劉敏。布爾加科夫是古早的老前輩,一位基輔出生、棄醫從文,擁有腎病家族史的作家。
1930年,布爾加科夫給蘇聯當局寫了一封著名的信件,想討一份哪怕相當卑微的工作。信件幫他當上莫斯科藝術劇院的助理導演,即便沒什么可開心的,好歹能繼續寫《大師和瑪格麗特》。一如往日,這部作品注定無法及時面世。
“寫作失去了實際的意義,與發表、收入、名譽等毫無關系,寫作成為了純粹的自我表達,成為了布爾加科夫對自己的紀念?!敝袊骷矣嗳A在一篇導讀中寫道。
時至今日,布爾加科夫仍可以讓讀者們理解彼此,相互連接。云也退、熊阿姨還有其他更多人,不約而同地組織起不同的共讀小組,閱讀蘇俄文學,舉辦線上詩會。這些一起讀書的人們,往往因偉大的俄羅斯文學而凝聚起來。
很久沒有聊天了
比如草嬰讀書會。
草嬰翻譯了托爾斯泰的所有小說。這位翻譯家曾留下遺言“寧愿不要墓碑,留下一間書房”,所以有了草嬰書房——他的書房被復原在故居中,向公眾開放。他顯然受到托翁的影響,后者出走后病逝于小火車站,遺體運回莊園簡單下葬。據茨威格講,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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