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研究》復刊前后

《歷史研究》在“文革”后期復刊,目的是“批林批孔”,還是為了跟蘇聯辯論中蘇邊界問題?抑或兼而有之?“四人幫”在此過程中起著怎樣的作用?且聽知情人的回憶

責任編輯:劉小磊

《歷史研究》在“文革”后期復刊,目的是“批林批孔”,還是為了跟蘇聯辯論中蘇邊界問題?抑或兼而有之?“四人幫”在此過程中起著怎樣的作用?且聽知情人的回憶

《歷史研究》雜志于1954年創刊,1966年因“文革”爆發而???,1974年復刊后延續至今。作為新中國成立以來最具影響和權威性的史學刊物,它不僅反映著中國史學半個世紀以來走過的發展道路;同時也是那段逝去歲月的時代掠影,體現著國家和民族跳動的脈搏。

“文革”末期的《歷史研究》

《歷史研究》于1974年復刊,當年只出一期,文章目錄有:《為鞏固無產階級專政而研究歷史》、《農民反孔斗爭史話》、《論曹操的法治路線》等等,均是諸如此類的文章。

其后的1975年至1976年,每期《歷史研究》發表的內容大率如此。如1976年第三期目錄:《文化大革命是階級斗爭》、《資產階級民主派為什么會變成走資派》、《歷代關于商鞅變法的兩派論爭》、《政治謠言與篡權復辟》,等等。第四期目錄:《不斗爭就不能進步》、《反修防修的銳利武器》、《第二國際的投降主義》、《論孔丘的反動“仁學”》、《一個投降派的典型——汪精衛》,等等。

像這樣的所謂“歷史研究”文章,今天看來真是慘不忍睹,說是史學,其實連史學的邊都不沾;稱之為典型“文革”風格的“大批判文章”,則名副其實。

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倘若從歷史的發展來回顧,無疑是十分自然的。因為那段時間雖已是“文革”末期,但恰恰是“四人幫”的活動最為猖獗的時期,也是國家與民族的命運最為險惡的時期,報刊雜志自會深受其影響,而學術研究當然是連影子也談不上。

但十分奇怪的是,這一時期的《歷史研究》,在一片肅殺蕭索之中,偶爾也會夾雜一兩篇與此渾然不類的文章,像《試論原始公社末期土地私有制的發展》、《從我國古代神話探索天文學的起源》等,似乎都帶有幾分學術味道,也很少含有大批判內容,與其他純粹的大批判文章明顯不同。

何以如此?這樣的文章在當時的環境中究竟是為什么以及怎樣被刊出的?當時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后來有幸讀到陳鐵健先生所撰《綠竹水南集》中的一段回憶,才恍然大悟:

1975年夏秋之際,鄧小平主持中央工作,對各條戰線進行整頓。遲群主管的《歷史研究》重新交還科學院哲學社會科學部,由原主編黎澍接管。他從近代史所借調丁守和、丁偉志、嚴四光、陳文桂和我到編輯部工作。我因無意做編輯而拖延了一段,去時已是初冬時節。不久,“反右傾翻案風”刮起來,《歷史研究》在十分復雜而微妙的嚴峻形勢中艱難行進。有時不免采取合法斗爭手段,力爭發表一點有學術價值的文章。在緊張的氣氛中,編輯部內部也不平靜。我因為在一次會議上說對批鄧反右“不感興趣”,便被記上黑賬。只因受到黎澍、丁偉志的保護,才得幸免于難。

原來如此!原來我看到的“帶有幾分學術味道、與其他純粹的大批判文章明顯不同”的文章,都是在當時那樣險惡形勢下的編輯們,力圖“采取合法斗爭手段,力爭發表一點有學術價值的文章”的努力的結果。而從其后陳鐵健先生在“批鄧反右”中挨整、又于不幸中而有幸“因受到黎澍、丁偉志的保護,才得幸免于難”的遭際中,亦不難看出這種努力并不僅僅局限于個人的小環境背景。這種努力真是何等的不易和可欽可佩!卻又是何等的無力和有限!它既體現了真正的學者所具有的不甘屈服于權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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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編輯:莫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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