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后文科生敲代碼:繞道進大廠,還是好選擇嗎?丨畢業季×小眾專業
編者按:
在競爭空前激烈的就業環境中,我們注意到一些小眾專業的畢業生。相對其他人,他們握有更篤定的甚至被人羨慕的工作offer,但也有一些人,主動放棄這樣的就業確定性。
新一年畢業季到來之際,南方周末推出“畢業季×小眾專業”專題,去看看這些小眾專業學生和他們的就業。
這個僅發展四十余年的年輕學科正在面臨“尷尬期”——2019年,全國有13所高校撤銷教育技術學本科專業,位居全國撤銷專業數量第二。
有時看到對面的騰訊濱海大樓依舊燈火通明時,他會在博客上為自己打雞血:“想睡覺,你看看對面騰訊大樓,凌晨兩點都還亮著,你好意思睡覺?”
《2023中國大陸薪酬報告》提到,互聯網大廠開發崗年薪中位數平均高于36萬元,如果從事當下前沿領域的算法工程師職業,年薪中位數甚至高達66萬。
責任編輯:吳筱羽
沈子浩經常忘記專業課老師的名字。這個深圳大學大四學生,原本的專業是教育技術學,為了蹭計算機與軟件學院的課程,他常常翹掉本專業的課。
這一切都是為了“轉碼”。即通過自學計算機知識,并應聘到碼農(程序員)崗位,在過去幾年成為一股潮流。入學那年,還趕上互聯網大廠紅利期,大二實習時,沈子浩就拿到過萬的實習工資。
深圳大學蘊含著大廠的基因。它與百度、騰訊、字節跳動、快手等眾多大廠只有步行15分鐘的通勤距離,學生不需要在早高峰擠地鐵,也不需要在科技園租一套月租五千的住房。他們只需每天早上九點起床,從西北門出發,直行,過一個紅綠燈,就能到公司。據獵聘《2018-2022年互聯網人才發展報告》顯示,深圳大學在2022年首次入圍互聯網人才來源TOP10院校,其他均為985高校。
這里轉碼的學生自然不少。2022年6月,該校一個學生團隊統計發現,634名有大廠實習經歷的被調研在校生中,近四成人所學專業與計算機無直接關聯。
不過,調研的一年后,包括沈子浩在內的許多學生感受到了變化。2023年2月13日,中國信通院發布的《2022年四季度互聯網投融資運行情況》報告顯示,中國第四季度互聯網投融規模繼續下探,同比下跌78%。
擁有五段大廠實習經歷的沈子浩發現,幾經曲折才進入的大廠,未必是最好的歸宿。
非典型文科生
“21世紀是計算機的世紀?!贝髮W報到第一天,文科生沈子浩想到的,是這句印在高中課本上的話。他說過自己出身鄉村,直到上大學才擁有第一臺屬于自己的電腦。
2001年出生的沈子浩,希望在“計算機的世紀”里博得一席之地。深圳大學位于深圳市南山區,這里的人口和土地只有全市的1/10,卻聚集了全市1/3的上市公司,貢獻了全市1/4的GDP。這所大學的校友曾創設了一個年收入突破5000億的數字帝國,而帝國的總部近在咫尺。
開學第一天,沈子浩發現自己所在的宿舍樓南面正對著這家公司,站在宿舍陽臺,兩座名為騰訊濱海大廈的高樓近在眼前。隔壁宿舍一位高年級學長,就在這里實習。
在沈子浩作為文科生所能報考的所有專業中,教育技術是為數不多涉及C語言、軟件開發等課程的專業。
但2021年,一項針對教育技術學發展現狀的國家社科基金調研項目顯示,與教育技術學相關的崗位大多數為教育行業,占比超過六成。另外,調研還指出,這個僅發展四十余年的年輕學科正在面臨“尷尬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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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對:星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