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堇年:時間不多,玩了再說

過往生活中那些存在主義困惑的迷霧,在不斷進山中消散

(本文首發于南方人物周刊)

責任編輯:周建平

(受訪者提供/圖)

一個人待著很容易,與他人長時間共享一片空氣就難逃交際。從高中時期便開始出版作品、寫到如今三十多歲仍過著類似無業生活的七堇年,面對陌生人的打聽,總是感到難為情。去理發店躺著洗頭,頭頂那端或早或晚傳來例行問詢:“干嘛的呀?”她有時回答老師,有時說是銷售,想到什么說什么,不能說真話,又沒有事先編排好的完整回答。對方一旦追問,她便無能為力,任由流水聲尷尬地嘩嘩流過。答不上來就不編了。

記憶里最好笑的一次,來自去玩滑翔傘時遇到的同路人,對方問你干嘛的呀?七堇年用四川話回答,“做出版的?!庇捎诎l音相似,對方接著真誠發問,“那現在最好的廚板好多錢一米哦?”

這種遭遇更加讓七堇年確信,“出版或者書這種東西就是離正常人很遠的事情,更不要說你是個作家,我會覺得跟別人說你在寫作太奇怪了?!彼种[秘間諜的態度生活在熱鬧的成都,上午寫作,下午看書,間或去健身房鍛煉,晚上回來接著看電影看書;不下廚,但要向外地朋友提下館子建議時也說不大上來。她習慣開火燙一份青菜,再從合口味的、有限的幾家里來來回回地點一份外賣。

各地徒步(受訪者提供/圖)

持不持家毫無所謂,“我們真的不管哦?!彼谝鈳资娇臻g外的世界。天氣好的時候獨自去飛滑翔傘,假期和隊友一起洞穴探險、攀巖。幾年前她加入了山水自然保護中心,新冠疫情期間也把自己扔到了不同的橫斷山脈。年紀越大,動物性越加強烈地在她心里生發,對自然的向往和原始渴望,成了比情感更牢固的依戀,她笑稱自己蛻化成了“兼職人類”。

愛爾蘭女作家克萊爾·吉根(七堇年翻譯過她的一本短篇小說集《寄養》)寫過一段話,恰好非常適合拿來形容她?!皩懽魇莻€奇怪的職業,尤其在我這個年齡。她們在心里計算著我的年齡,竭力回憶我出生時發生了什么,有誰去世了。她們吃不準,但我肯定不再是個小姑娘了。我現在應該干點別的事,應該把自己拴在某個有穩定收入、有輛好車的未婚男人身上?!?/p>

寫作對七堇年而言,并非從小規劃的夢想,不到20歲時的作品《被窩是青春的墳墓》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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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對:趙立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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